雪越来越大,能见度不高。
但从震耳欲聋的马蹄声,以及席卷银白的黑色长线就能看出,来犯的胡贼绝对不少。
“斥候没有及时回报,怕已凶多吉少。阿兄,不是犹豫的时候,大局为上!”
话音落下,秦璟转身走下城墙。
早有部曲捧来盔甲,牵来战马。
秦璟披上玄甲,紧了紧臂甲上的皮绳,点齐五百骑兵,翻身上马。单臂倒拖长枪,猛地一拉缰绳,战马打着响鼻,前蹄腾空,瞬间人立而起。
“开城门,随我出城!”
“诺!”
五百人的声音整齐划一。
仆兵推动木杆,拉动绞索,厚重的木门向两侧开启。
吊桥放下,五百骑兵如一道洪流,自城中奔涌而出。飞驰过吊桥,速度越来越快,犹如一支锋利的长箭,瞬间离弦,猛然扎入敌阵。
秦玓立在城头,亲自擂起战鼓。
呜——
号角声再起,苍凉的声音,伴着一声声战鼓,穿透漫天飞雪,响彻北方大地。
“杀!”
贼寇奔袭而至,灰黑色的皮袍,古怪的发型,脸颊和手臂上黑红色的图腾,昭示着他们的身份。
柔然!
骑兵冲锋,有进无退。
战场搏杀,有来无回!
两千贼寇,五百玄甲骑兵,犹如两支捕食的狼群,猛冲向对方,拼死撕咬。
刀戈相击,锋矢相对,仅是一个照面,赤色的血大片飞溅而起。
数名贼寇滚落下马,不闻半声惨呼,已被冲锋的马蹄践踏成泥。
骨头碎裂的声音融入朔风,同刀戈声交相应和,伴着漫天银白和飞溅的殷红,组成一曲悲壮的哀乐,在昌黎城下拉开序章。
秦璟一马当先,凡长枪扫过,拦路的贼寇尽落马下。
两次冲锋,贼寇凭借兵力优势,渐渐将玄甲骑兵截断,但始终无法将后者彻底包围,彼此的伤亡都在加大。
就在这时,又一阵号角声响起,区别于昌黎城的战鼓和号角,听在耳中无比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