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哗然声比刚才更大。李县令连忙喊了几次“肃静!”看向韩溪远的表情却更加的不解。
韩溪远、诸葛文熙几个眼尖的,分明看见两个乞丐面上松了口气的表情。嘴角上扬,韩溪远笑着走到他们面前:“醉仙楼馒头底下有字,许多常客都知道,想要仿造不难。不过……”
说到这,韩溪远故意停顿了一下,然后接着道:“有人看见,李大、周元的馒头好像并不是从我醉仙楼掌柜温言雅手中接过,而是从你二人手上拿的!”
两乞丐面色惊恐,赶紧摇头:“没有!不是!”
“不是我们给的!”
韩溪远无视他们的否认,转身对李县令一福身,“请大人准许草民带一位证人。”
李县令大手一挥,准了。
没一会儿,一个身着破烂、满脸污垢的乞丐被带了上来。对着李县令“咚!”一声就跪下了。
“堂下何人,报上名来!”
“俺,俺叫二遛。”
韩溪远对他微微一笑,“二遛,把你那天看到的情况对大人说一遍。”
“俺,俺看,看见,他,他们给,给李、李大和,和周,周元馒头。”同时指着两个作证的乞丐。
“你胡说!”两乞丐怒睁双眼,“我们没有!”
韩溪远正打算说什么,谁知堂外忽然响起一个稚嫩的声音,“二遛没有胡说!我也看见了!”
夏生转过头,看见一个少年站在他不远的地方,居然是之前偷馒头的小乞丐。
因为所有人的视线都注视在自己身上,少年不自在的僵直身体,双腿还微微发抖。
“我昨天还看见,他们从一个大爷手上拿了银子!偷偷摸摸的说要嫁祸给醉仙楼!”
众人再次哗然了。
李县令也再次举起惊堂木,“啪”一声,“还不速速招来,免得受皮肉之苦!”
两人一懵,其中一个机灵的比较快回过神,指着堂外:“大人,是他,是他指使我们做的!”
夏生转头刚好看见一人鬼鬼祟祟正想离开,头脑一热,想都没想就扑过去抓住那人的手臂。
“站住!你不能走!”
那是个身体强壮的男人,手劲非常大,面对夏生这样瘦瘦弱弱的雌蓝,很轻易就能挣脱开。可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瘦小的夏生忽然爆发的惊人潜力,竟然令男子一时无法挣脱。于是下意识的挥起另一只手向夏生的头侧打去。
“住手!”韩溪远众人吓得一身冷汗,幸亏离夏生不远的韩意快速回过神,在那人的手离夏生的脑袋只有三公分距离的时候给截住了。然后手腕一转抓住男人手臂,一扭,膝盖上抬,重重击向对方的腹部。
待放手时,对方因为剧痛,连站都站不住,倒在地上。
回过神的李县令大喝一声:“给我绑起来!”
在场的衙役这才慌慌乱乱的跑上前把人押起来。
第77章
被当场抓获的男人叫李远才,是云客居的老板。见李远才被抓住,两个乞丐连忙一五一十的把事情全说了。
“是李老板让我们在醉仙楼的馒头上下药!”
“是的是的,李老板给了我们一两银子,我们才把药下在馒头上,然后把下了药的馒头给李大和周元吃的!”
“我们不知道那个是毒药,以为只是会头晕肚子痛而已,没想过会死人的!”
“没错,谁知道李老板心肠如此歹毒,给我们的居然是毒药!”
李远才从痛楚中缓过神,一张脸憋得通红:“胡说!我明明给你们的是泻药,怎么可能会毒死人?!”
接着对着李县令磕了一个响头,“大人,冤枉啊,小人真的没有下毒,那只是普通的泻药而已!就是给小人十个胆子,小人也没有害人之心啊!”
深怕杀人的罪按到自己身上,李远才也详详细细的把事情说了个清楚。
李远才的云客居在郧县一直小有名气,五年前从老父手上接过酒楼后,生意一直不错。只是李远才为人有一个坏毛病——好赌。因此虽然酒楼盈利不错,李家的经济情况也不是很好。
原本这样靠着云客居的生意支持,生活不好不坏的过着。谁知一个月前对面的街上开了一家醉仙楼,醉仙楼的生意之火爆令人眼红,但李远才更在意的是自家的客人差不多都跑到醉仙楼去了。因此一下子云客居的生意就惨淡起来。
没有钱,家里的生活变得困难,李远才还控制不住去赌了几次,每次都输得精光。生活的种种不如意,李远才都归结到醉仙楼的出现。
怎么想都觉得不甘心,他就去药店买了一包泻药,然后买通两个乞丐。让他们偷偷把药下到醉仙楼施给乞丐的馒头上,连着几次,那些乞丐肯定会上门找麻烦,到时候也一定会影响到酒楼的生意。
一听到吃了馒头的乞丐七窍流血死了,他自己也吓的不清,赶紧给两乞丐一笔钱,并且嘱咐把所有的事都推到醉仙楼身上,无论如何都不能说出他们之间的交易。
“大人,草民真的没有杀人!还请大人明鉴!”
两乞丐叫道:“明明就是你给的药,我们就是用这个药下在馒头上。李大和周元吃了馒头就死了,不是你还有谁!”
李县令气的不清,“大胆刁民!还敢狡辩!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来人啊,给我上刑!”
夏生和韩溪远他们听了李远才的供词也觉得不对劲,夏生一看要上刑,想着别是屈打成招了。
“等等!”
身体总是比脑袋现行一步,等发现周围的人都在看自己时,夏生才发现出生阻止的居然是自己。
一下子被这么多人的视线注视着,夏生忽然不自在起来。紧张的手心全是汗水,深吸了口气,说:“大人,小人觉得其中可能有隐情。”
说着看向韩溪远。接到爱人求助的目光,韩溪远淡然一笑:“李远才说的是不是真话,找药店的掌柜一问就能辨别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