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呆呆长大后会是这个模样啊?必是大帅哥一枚,真不错!真不错!嘻嘻!
这个模糊的想法令她忍不住眯眸欢笑,正糊里糊涂地想道,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男子浅红的薄唇微微翕动,平静到波澜不兴的声音似乎正说着什么,又带着一种无法言明的味道。
“……无论有多痛恨,这伤痕永远都不会消失了……”
浅颜眨眨眼,终于发觉不对劲了,身体倏地僵硬如一根硬邦邦的木头般,愕然地睁大双眸看着床上眼睑半阖,一脸平静自若的熟悉又陌生的男子。
惊愕的视线从男子俊俏的脸庞移至与视线齐平的古铜色胸膛,再回移至窝在男子强健的臂膀中的自己身上,视线下移是□在空气中无任何衣物蔽体的上半身,还有左胸口上一只肤色略深的手就这么理所当然的搁在上头,指腹轻轻的抚摸着肩胛上那道凸起的浅红色伤疤。
寒毛一根根有意识般的竖然起敬,鸡皮疙瘩也随之起舞。浅颜不禁傻了、懵了!呆滞的视线从自个赤条条的上半身再转移至上头男子俊美无铸的脸庞,再往下。如此反复几次后,终于爆发了。
“啊啊啊——啊啊——”
三段式的惨叫声响彻云霄,惊起一滩早起的鸟儿惊慌拍翅而起,也揭开了“开边小栈”一天的序幕。
¤¤¤¤¤¤¤¤¤¤¤¤¤¤¤¤¤¤¤“对不起……”
底气不足的咕哝了声歉语后,胡乱地卷起衣服披在身上,再手脚并用地爬离惹人想入非非的床,趿上鞋子,浅颜头也不回的奔出房门。那逃跑的速度,好比身后有恶鬼在追似的,所以没有瞧见身后那道目送着她离开的目光,隐匿了几许恼怒及怨怼。
只不过,几不到三分钟时间后,某人又是那身凌乱狼狈地冲了回来,当目光对上倚靠坐在床上的男子幽深如晦的眼,不由自主顿住了火急火燎的步伐,磨磨蹭蹭的挪着犹豫不决的步子移近。
挪到床榻前,浅颜神色不定、目光游移,不太敢同沉默的坐在床上的尊贵雍泱、威仪相生的男子对视。总觉得那双太过明亮又深邃的眼睛不若表现出来的平静,隐藏了什么令她心悸的东西。
床上的男子也就这么任她闪闪烁烁的躲避着,微抿病后颜色略显浅白的唇,幽深如晦的眼睛平静又执拗地凝视着她。
“那个、那个……”浅颜有些无措,见他没什么表示,只能硬着头皮蹭近他,“嗯,你……你感觉怎么样?好些了吗?”不知道退烧了没?
男子唇角微勾,露出一抹讽刺又苍凉的笑容,“若想知道,何不自己过来确认?”
呀?要这样吗?
抬眼偷觑了眼他面无表情的俊脸,明明那么像呆呆,好看得连电视明星也难及,让她每每看了都会被迷得偷偷咽口水,怕把持不住自己。可是却又这么冷冷的、酷酷的,给她摆出一张臭脸,还这么不友善……不知为何,她心里觉得有些委屈,觉得不应该是这样的。
他不应该对她这么疏离、冷漠,而是、而是……
一个冲动之下,她跨前一步,伸手搭上床上之人宽阔的肩膀,一手覆上他饱满的额际。情况不错,体温恒定,不再发烧了。她满意的点点头,心里有些酸酸的。
哼,能给她摆出这么一副“我是大爷”的拽样子,估计也是好了的。所以一大早才会有心思对她做出那样的事儿……
她在心里偷偷的腹诽着,也松了口气。
太好了,她终于对儿子有个交待了。
想着,方欲退离,男子垂在身侧伺机以久的手闪电般攫住她欲抽离的手,一个使劲,她的身体前倾,跌趴在他的怀里。
“喂,你……”干嘛啊?
挣扎又挣扎,被人紧紧抱住挣脱不出,浅颜有些恼了,抬首怒瞪他。但一对上那双幽深如晦的眼眸,不知为何又有些气弱。
可恶,她到底在心虚无措个什么劲儿啊?她又没做错什么,为什么一大早受人白眼讪笑的人是她啊?而且,只需这人一个特别的眼神、一次沉默的凝睇,都让她有种窒息难过的感觉……太难受了!
明明是这个大色狼一大早趁她熟睡时脱她的衣服——虽然说只是想检查她肩膀上的伤痕,但也不用脱得这么彻底嘛,分明是有不诡之心!将她上半身都摸遍的人是他,为什么最后理屈的却是她这个受害者呢?
无奈,再多的疑问,在众口烁金面前皆让她有口难辩,情势比人强!
两人的上半身紧紧的贴在一起,离得如此的近,近到她能清晰的嗅闻到他身上强悍的男性气息还有一种特别的檀香……似兰非兰、似檀非檀,好熟悉啊!神智有些恍惚,觉得自己似乎记得曾经在某个地方、某个人身上,她也闻过这样的味道,让她觉得好熟悉、好安心呢。
腰间一紧,勒得她有些痛。浅颜猛然回神,仰首清楚的瞧见了强硬霸道的禁锢住她身体的男子不愉愤怒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