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在世人眼里,是犯了七出之罪的女人,遭历史奉为笑柄。但在浅颜眼里,是极钦佩的。
浅颜一向奉行你情我愿、顺其自然的感情。她自认为自己可以守着一个男人平平淡淡过一辈子,却无法勉强别人也同她这般坚守着自己。人心若要变,再多的手段挽留只会生了闲隙,闹得最后不欢而散。
所以她向来对待所谓的情敌,抱持着远观持重的态度,只要不犯到她,任她们怎么折腾她可以一笑置之。两心若是相守坚定,又岂会让不相干的第三者随意破坏?只要人心不变,坚守本心,一切不过是枉然。
不过,这样的想法似乎不太容于这时空呢!若九阿哥知道她如此想,必定又会大为火光的骂她不长进了。
九阿哥一向看不惯她软性子的温吞处事方式,认为她的随遇而安只会让命运牵着鼻子走罢了。现实中有太多的无奈,不是人心坚定就可以解决的。却是情到深浓时,一点点风吹草动皆会让人心芥蒂疯狂。
¤¤¤¤¤¤¤¤¤¤¤¤¤¤¤¤¤¤陪同心情不好不坏的八福晋在园中逛了会儿,直到八福晋告辞离去,浅颜方有时间慢慢细想一些模糊不清的事。
现在是康熙五十一年未,秋天一过,冬雪降临,康熙五十二年很快就走来了。她不是学历史的,了解的历史很少,隐约记得这时期的康熙朝,看似风平浪静实则风云骤变难料。此时期,正是四阿哥和十四阿哥开始以一种不为人所察的方式在历史中崭露头角,太子、大阿哥、十三阿哥已被圈禁,八阿哥淡出……
这个时期,真是教人纠心啊!
不过,这些也不是她这只米虫该考虑的。她比较想知道的是,为什么会有这种与她记忆相佐的乱七八糟的历史?为什么她的心里有种咬牙切齿的暴力冲动呢?明知道伊尔根觉罗?倚绿现在于十四阿哥而言,什么都不是。可是越深入想心里越不是滋味儿。再多的自我安慰都成了九阿哥踩在脚底的笑话。
在历史中,伊尔根觉罗氏注定会是十四阿哥的庶福晋哩。准确的来说,是她这个不要脸的时空闯入者剥夺了她的地位……不只她,还有很多原本应该是十四阿哥妻子的女人呢?
女人娶那么多,也不怕她们爬墙,哼!
想着,浅颜心里突然一惊,不知想到了什么,霎时满脸古怪。
“格格,您怎么了?”
真日跟在她后头,不明所以。不知道为什么主子一脸震惊无措还有隐隐的惧怕。一旁的真夜也是一脸担忧,很担心自家这个少根筯的格格胡思乱想。
浅颜徐徐回头看了她们一眼,机械式的转身朝卧室走去,然后“呯”的一声随手甩上门,将两名跟在后头的侍女阻留在门外。
“格格——”真日跳脚,捂着差点被门板撞到的俏鼻。
“真夜真日……不用理我了,你们自个去忙活吧!我现在很忙,请勿打扰,谢谢合作……”
闷闷的声音自门后响起。真夜真日面面相觑,目露疑惑。
作者有话要说:如果赶得及,也许今晚还有一更_
相知与相守
是夜,十四阿哥坐在案前,就着明亮的烛火,一点乌墨、挥洒狼毫,在纸上书下虎走龙行的字迹。泰宁立于一旁磨墨,静静候着。
当十四阿哥合上最后一本案文时,书房门“吱呀”一声开启,真夜推门而入,双手小心翼翼的捧着的托盘上是瓷白的碗装着的桂花银耳莲子羹。
“爷,今儿是桂花银耳莲子羹。天寒了,格格吩咐,让您趁热喝,别太累了!”
十四阿哥失笑,黝黑的双瞳滑过几许悦意与怜爱。将笔搁在一的笔架上,就着泰宁端来的铜盆里的水洗净手,方慢条斯理的揭开碗盖,慢慢的品尝碗中的食物。
入口的银耳软软的带着脆脆的嚼性,有莲子的清甜和桂花的雅香,口感一般,却让他每每吃得干净不剩。只因这是她亲手为他做的,特地去厨房做好后温在水中为他准备的宵夜。
其实他的肚子并不饿,也习惯深夜工作至很晚方歇息。不过自从她发现后,好奇了好一阵,嘴里咕哝着什么“原来皇子也不是表面那么风光无限啊!”。然后第二晚开始,不管他吃不吃,她在习惯性为儿子准备晚间宵夜时,也特地为他准备了一份。有时是些点心,有时是些肉骨粥,也有一些民间甜品,甚至是他从未见过吃过的小吃。手艺自然是比不上宫中和府上的厨子,却是深得他心。
也许人生最幸福的事,莫不过如此了,深夜批阅案读的疲累与倦意也去了几分。
“夜深了,你们也回去休息吧,不用伺候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