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今儿个是八嫂的生辰,我们兄弟自然是不会忘记的!可是您呢?您的生辰又是何时啊?”十七阿哥边嗑瓜子边问,颇自得其乐的模样,一点也没有因呆在一群女眷中而拘促半分。
“对呀,姐姐什么时候也过生辰?胤袆会为姐姐您祝寿的!”七岁的二十阿哥胤袆很乖巧的说。受一些哥哥们影响,虽然因年纪甚幼的关系,他没有见过这位浅颜姐姐,但被哥哥经常拎去十四贝子府串门子,自然也熟了起来。
闻言,原本还说笑的的众人都看了过来,尔后恍然大悟。是了,相处甚久,他们好像还没有听过浅颜格格的生辰是什么时候呢!
八福晋甚是关心,娇娆的凤目睨过来,笑道:“是了,说到这个,这么久以来到确实没有为浅颜庆生祝寿什么的呢!改明儿,八嫂我送你一蹲汉代的玉观音,佑你健康安泰。就当作你的生辰礼物。”
浅颜拍掉手中的瓜子壳,微笑道:“那可是要谢谢八嫂了!不过,真是惭愧,浅颜自幼便是孤儿,哪能知道什么生辰之日呢!”
众人闻言,皆是一愣,脸上露出怜惜懊恼的表情,赶紧七嘴八舌的将话题转开。十七阿哥和二十阿哥满脸懊丧不已。只有浅颜仍是一脸平和,不怎么放在心上。她从小就习惯自己这样的身份了,并不因此而难过什么。
哎,不过,一个小小的生辰之日,也值得大伙如此紧张,惹出一堆话题吗?浅颜失笑,看来这古代的闺阁女子啊,还是太那啥了。却道是比烟花还寂寞,比流水还孤独……
¤¤¤¤¤¤¤¤陪坐了会儿,众人说的话题她不怎么有兴趣,也搭不上边,觉得有些无趣告罪一声,随便找了个借口偷偷溜出花厅。
走出室外,打发了跟屁虫的真日真夜,浅颜像个没事人一般在这座设计奇巧、布景精奇独特的贝勒府里,一个人东瞧瞧西瞅瞅地闲逛起来。
在浅颜的眼中,八福晋郭络罗?回雅是当之无愧的奇女子,她敢爱敢恨,爱憎分明,讨厌的人事,她可以睬都不睬你一眼,当你是空气;若是欣赏认同的人,又是千般的好。她出身高贵,多年的宫廷生活令她长袖善舞,做人圆滑干脆。但在某些方面——例如爱情上,她又天真得执拗,即便受尽苛责也不肯退步分毫……
浅颜欣赏这样美丽真实的女子,她想八福晋应该也是认同她的吧,不然也不会在那么多福晋中,浅颜会同她走得如此近了。
也拜热情好客的八福晋所赐,这所贝勒府里头的上上下下的奴才都认得她了,也就任她如入无人之地般将贝勒府当自家后院逛而不多加阻拦。
¤¤¤¤¤¤¤¤闲极无聊的将脚下的石子儿一脚踹飞,圆润的小石头高高飞跃在半空中,然后掉落于地上,再滴溜溜的滚了几圈没入鹅卵石尽头的花圃中。
浅颜抬首,首先看到的是蜿蜒的小路尽头、古色古香的回廊前,那花开一地的茉莉花,重重叠叠的花瓣,滑落一室香气四溢,姿态清新淡雅、温柔洁白。正是夏日晴方好时节,花木葱葱郁郁,花开灿烂如华。
然后是花丛深处负手而立、满脸温柔怀念的仰望蓝天的男子。风彩斐然,难掩风姿气度。可周身却透着一股淡淡的思念与忧伤,陷在自己的思识天地中正缅怀着什么。
她怔怔的看着,不知该不该上前打扰。还未等她纠结出个结果时,那人已偏首望过来,眸光微闪,微微一笑,说道:“浅颜,怎么逛到这儿来了?”
知他也晓得自己某些坐不住的性子,浅颜有些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尖,慢慢蹭近满圃的茉莉花,深深汲取那悠远淡雅的新香。
“八哥,我是觉得有些无聊自个儿偷偷溜出来的,您可别告诉她们哦!拜托拜托!”她双手合十,一脸祈求状。
八阿哥轻笑,温润如水的眼波中有光华晃晃的荡漾开来。脚步微移,走过花圃间纵横的阡陌,来到她面前,省视了她面容一番,点点头道:“今儿的气色还算不错,看来傅太医也很用心呢,开的药顶真多了!浅颜也要好好保重方是!”
“也是些健体安胎的药,没有什么变化。是我自己最近吃得多,胃口大开!真怕这样下去会不会变成了猪仔!”她自我嘲笑,不太想将话题转到这上面,无视他微凝的眉,径自蹲下身双手支颐用赞叹的眼光打量这满庭院的茉莉花。
“原来八哥府上还有茉莉花哦,香味而真好闻,淡淡幽幽的,疏缓清淡,香而不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