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得基本没有温度的声音成功阻止了那人的怒吼,所有人都恨得晈牙切齿的,恨不得能将他千刀万剐,凌敬轩却没有心情陪他们逞嘴皮子,扬手一挥,其他人快速上马,严晟睿则挟持着因为疼痛而全身颤抖的祁连城跟在后面,司空柽薛舞阳始终跟在他们的身侧,最后还有他们的影卫全神戒备着。
“祁连城,恐怕还得累你送我们一程。”
扫一眼挡在前面的队伍,凌敬轩手一挥,祁连城的身体瞬间发软,严晟睿默契拎着他的后衣领将他甩到马背上,自己也脚尖轻点跨上马,凌敬轩见状跟司空柽薛舞阳点点头,三人近乎同时翻身上马。
已经恢复少许体能的陈将军挥开士兵的搀扶跌跌撞撞的上前,接触到凌敬轩寒入骨髓的眼神后不得不尽可能压抑的问道:“你们想带陛下去哪里?你们的要求我们全都满足了,你是不是也该放了陛下?”
若让他们将皇上带到青国去,以后他们无疑会更加麻烦,而且,凌敬轩站在他们的国土上,当着他们的面都敢硬生生切掉皇上两根手指,如果真让他们把皇上带回去,皇上还能有活路?
“放心,本妃不会带他回去,也不会杀他,我要他和你们在场的所有人都亲眼看到你们引以为傲的强大帝国是怎么被人摧毁的!”
说到最后,凌敬轩浑身笼罩在浓烈得让人喘不过气来的杀气之中,已经很多年没有人如此狂妄的挑衅东国了,大部分的人都嗤之以鼻,压根儿没将青国放在眼底,被严晟睿甩在马上的祁连城却脸色苍白的笑了,对他来说,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而且他也跟那些将军士兵们一样,不觉得强大的东国会输给始终都不如他们的青国,即便,他们的对手是严晟睿凌敬轩!
“吼吼!”
虎哥猛然一声怒吼,挡在他们前面的士兵纷纷让开道路,由他和滚滚在前面开道,一行人迅速驾驭着骏马往天门关城楼出口跑。
“追上去!”
东国人见状赶紧亦步亦趋的跟上,在祁连城没有脱困之前,他们一刻也不能放松。
“老厉,给劳资振作点,劳资不想带一具尸体回去!”
因为伤太重的原因,厉如宏只能跟秦牧言共乘一骑,疾驰的马背上,感觉到厉如宏靠着他的身体好像越来越无力了,秦牧言不禁在他的腰上掐了一般,别看他语气一如既往的粗暴,实际上,粗狂的俊脸弥满了赤裸裸的担心。
“我还有心愿没有完成,死不了!”
来自腰际的疼痛唤醒了厉如宏有些散乱的神智,背靠着他的胸膛,厉如宏唇畔牵起一抹虚弱的笑痕,他都还没有征服这匹野马呢,怎么能现在就死了?好不容易遇到了主子,发现了自己的心意,他怎么舍得死?
“老牧,要不咱俩凑一家吧?”
夜风里,如同告白的声音顺着风清晰的传进秦牧言的耳朵里,高大的身体陡然一震,敛下眼看看他之后,秦牧言凝声道:“你能活着再说,劳资绝对不会要个死人。”
秦牧言不知道厉如宏为什么会突然这样说,也不知道自己的心意为何,更没有时间慢慢去想清楚,他只知道,厉如宏必须活着,没有他,他一个人不行!“呵呵活给你看!”
甭管他是不是已经答应了,他都当他是答应了,向来强悍的声音不禁染上少许柔软与坚定,听起来就像是情人间的溺语一般,秦牧言向来没有任何情情爱爱停驻的心房不禁滑过一丝异样的感觉,为防止他掉下去而搂在他腰侧的手无意识的穿过他的腹部,等于是整个将他抱在怀中:“老厉,我最恨食言之人,别让我有机会恨你。”
难得的一次温柔,没人能听懂他的意思,厉如宏虽然虚弱却越发灿烂的笑却说明他已经听懂了,不恨,那就爱吧,秦牧言是个真爷们儿,他的感情世界只有恨与爱,从不存在任何暖昧的中间地带,太好懂了。
夜色中,谁也没去注意他们之间的对话,每个人都驾驭着骏马急驶向城门口,早已得到消息的城门口不出意外,堆积了大量的士兵,火把将夜色照得亮如白昼,冲在最前面的虎哥滚滚连续几声撕吼,直吓得那些士兵们瑟瑟发抖,没办法,人类害怕猛兽是天性,不是他们自己能够控制的,不过他们也没有让开身体就是了。
“吁!”
抵达城门口,最前面的影卫勒紧缰绳扬声道:“开城门!”
士兵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目光齐刷刷的看向负责守城的将军,而那个将军的视线却一瞬不瞬不盯着严晟睿前面的那一抹明黄,以严晟睿的眼力和观察力,又岂会察觉不到他的目光焦点,迎着他的注视,严晟睿抓起祁连城另一只完好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