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没有想过,或许黎珂才是那个用心险恶的骗子?”
见雷父神情恍惚,邹飞脸上笑意加深。
“我做师长的竟然都不知道这小丫头这么有名堂。” 邹飞做个手势,张博文会意地铺开一叠资料,令雷父眼花缭乱不知从何看起。
“她能申请奖学金立项是因为名下有一家公司。我让下面的人查过了,今年九月刚刚成立。”
邹飞轻飘飘地加上最后一根稻草。
“雷浩连跟你们做父母的都没提过这三百万到底放到哪里去了,我们调查小组也一直追查不到。黎珂,把这些钱藏得很深啊。”
将死的骆驼,轰然倒下。
*
阿鲲孤苦伶仃,在第二医院独自躺了一夜。
次日天明不久,黎珂就赶到他所在的病房,见他手手脚脚都无大碍,全身上下只有一颗头包得像老电影里的木乃伊。
她打来一碗热粥,一勺一勺喂给阿鲲吃:“你手脚不都挺利索的吗?为什么不自己喝?”
阿鲲瘫坐作大爷状:“我和那个该死的检查员好歹为了你才打得你死我活,摄像机也报销了,请你对我好一点。”
黎珂很无语:“……”为了她打架?
非要这么说似乎没毛病,可咂摸起来总也不是那么个味儿。
阿鲲的检查结果是轻度脑震荡。留院观察三天,头痛头晕呕吐症状若不严重即可回家休养。
黎珂趁医生不注意塞了个东西到他手里。他张开掌心一看,居然是一包水果硬糖。
黎珂伸手:“把烟交出来。”
阿鲲吃了一惊:“什么烟?”
“你昨天喊我帮你点烟,忘了?”黎珂上下晃晃手掌,“交出来,打火机也要。”
“……”阿鲲拉下脸来,不情不愿从被窝里丢出大半包香烟,紧接着又丢出一支九成新的打火机。可惜脸包得严严实实,看不到表情。
黎珂收拾好粥勺:“那我走了,你好好休息,我会再来看你的。”
阿鲲似乎跟她生着闷气,翻了个身不理她。
他明明自己说过不会做跟踪之类的麻烦事,可终究还是没闲住。黎珂轻轻摇摇他的肩膀,反被他甩开,只好对他说:“阿鲲,谢谢你。你拍到的照片很有用。”
行至病房门口,阿鲲忽然在她背后低低叫了声:“黎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