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珂自下而上,红着眼睛瞪了他一眼。
“我听不见。”她扭了下胳膊。
傅百城连她的肩膀都死死摁住,胶水一样一动也动不了。黎珂咬了下嘴唇:“连脸都不让我擦一下吗?”
“黎珂,”傅百城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我说%#&@%……”
灯光,音乐,酒吧的门实在太过碍事,无关的路人们好像总能在最关键的时候抢走傅百城口中的那句话。他低下头来豁出去地说:“我说我就要你这块搓衣板,这样你满意了吗?”
黎珂低下头,脸庞被一层阴影笼罩。他感觉她在他手底浑身微微战栗起来。
“放开我。”
他近乎恼羞成怒,加大力度:“不行,绝对不放。你都让我说了这样的话,还想要怎……”
“我让你放开我,我不想重复第三遍。”
放就放,反正她也逃不掉。
傅百城没想到他力道刚一松懈,黎珂就反客为主,使劲拽住他的衣领,踮起脚尖将嘴唇贴在他的脸上。
气息交织的距离。
喜欢,比喜欢更多,多到轻易烟消气解,多到这比老太太裹脚布还垃圾的道歉也能接受的地步。
黎珂稍稍把脸往后仰,犹带一丝哭腔,却一字一顿清晰无比地告诉他:“傅百城,我爱你。”
傅百城的眉毛非常嘚瑟地抽了一小下。
他明明不自然地压着身子配合,偏偏嘴上还要装酷:“哦。那又怎……”
“样”被黎珂用嘴唇堵了回去。
他们被星光和风包围着。
深夜里,酒醉而归的人惺忪着路过,带来倏忽狂欢的鼓点、彩灯和旋律,焰火似的炸开在四周。
一切的扰攘,都已无关紧要。
……
玩归玩闹归闹,残局还得收拾。
黎珂蹲在地上把那个被傅百城狠狠踢了两脚出气的书包用两根手指提起来,抖了两下,灰尘簌簌往下落。
傅百城用鼻腔“哼”了一声,开始跟她秋后算账:“你前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