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天生的冷白皮,一受伤,看起来便有些触目惊心。
姜知宜的手指点在其中一片破皮处,男生立马轻微地“嘶”了声,估计是觉得自己喊疼有点儿丢脸,停了两秒又回头,语气很凶地道:“你不是说轻点?”
姜知宜弯了弯眼睛,她说:“江燃,我发现你有一点可爱。”
话才说完,手腕突然就被人箍住,江燃回头,眯着眼睛瞪她:“姜知宜。”他也叫她,“胆子肥了你?”
嗓音抬高了一些,带着点威胁。
姜知宜眨了眨眼。
一个人对你究竟怀有善意还是恶意,还是能感受得到的。
虽然她自觉和江燃还没有那么熟,但是她能够感受到江燃对她并没有什么恶意。
相反,许是因着两人同住在云巷的关系,他还帮助了她很多次。
想通这一点,心里原先对他的惧怕好像瞬间全化成了泡影,姜知宜这次没再被他威胁道,她低头看着他,眼睛里那点笑意还未收去,泛着星星点点的光。
“你是好人。”半晌,她认真道。
江燃动作一顿:“谁跟你说什么了?”
姜知宜“欸”了声,江燃说:“大刘?他跟你说什么了?”
大刘就是今晚一直在跟她说话的那个酒保,姜知宜之前听到别人这么叫他。
姜知宜抿起唇,半晌,叹了声气:“晚上他给我送水果的时候,跟我讲了一些你的事。”
其实也没讲太多,毕竟大刘和江燃也没有那么熟,他所知道的大多也都是从沈隽那里捕捉到的一些细枝末节。
无非说他父亲早亡,母亲后来带着他回娘家求助,沈家当时因着各种各样的原因,并没有收留他和母亲。
最后导致他母亲也未能活下去,只留下还不到七岁的他。
这时沈家终于良心发现,要接他去魔都生活,但六岁的小孩子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
感受得到爱,也感受得到恨。
他拒绝了沈家,也没有回自己家里,而是回到了距离魔都不远的渔里的爷爷家里,从此一老一小一起生活。
姜知宜夹起药棉蘸了一点碘酒,小心翼翼涂抹在他的伤口上。
“他也没说什么,就讲了一点你小时候的事。”
“他能知道什么我小时候的事?”江燃嗤笑,他背对着姜知宜,手肘撑在桌面上,虽然在笑,语气却显而易见地淡了下来。
姜知宜手下动作顿了顿,忽然听他说:“我爸爸是警察。”
江如渠是在江燃五岁那年离世的,在追捕一件重大的贩毒案件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