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南星立马担忧地问道:“还在痛吗?”
“痛。”幸川嗓音低软。
姜南星愧疚道:“那、那你要不要让徐医生帮你包扎一下呀?”
幸川叹了声气,目光望向远方,神色中透着淡淡的忧伤:“没事儿,从小受伤习惯了。”
姜南星目光顿住:“你们经常受伤吗?”
幸川说:“滑雪本来就是极限运动,比赛你应该看过吧?你觉得呢?”
他还记得最严重的一次,他直接摔到暂时性失忆,当时ardo吓坏了,手忙脚乱地给徐梦慈打电话。
他妈妈在电话里泣不成声,一会儿问他还记不记得她,一会儿又帮他回忆他小时候做的那些糗事。
他当时躺在异国的医院里,触目皆是白色,头痛得快要裂开,有些无奈地打断徐梦慈的喋喋不休。
“妈,我只是不记得这两天的事情了,您要是再哭下去,我就真的把您忘记了。”
徐梦慈愣了片刻,努力忍着眼泪哽咽道:“阿川,要不,你听妈妈的话,这个赛就别比了,奖牌我们也不要了,妈妈只要你平安健康就好。”
这些年,这话她对幸川说过不知道多少次。
小时候父母总说希望子女都成龙成凤,然而真正长大了,父母的愿望不过是希望孩子都能平安健康。
幸川的手指在身侧无意识地揉搓了下,本来是故意跟姜南星卖惨,说到后面,忽然又想起,他好像真的又很久没有见到徐女士了。
上一次见面还是去年春节的时候。
他这些年,四处比赛,满身荣耀。
人人都艳羡徐女士有个争气的好儿子。
然而,他们都不知道的是,拥有这样一个好儿子的代价是,聚少离多,日日难相见。
他低下头,有些自嘲地笑了下。
忽然,垂在身侧的手被人捏住。
姜南星的手掌好小,细细的,但又不是骨瘦如柴的那种,触感软腻。
幸川微微愣住,偏过头,望见姜南星像是哄小朋友一样,仰着脸,旁边房间里的灯光昏沉地泄出来一点,落进她的眼睛里。
她轻轻弯起唇角,眼眶不知道是因为吹了风,还是别的原因,泛着轻微的红。她爱怜地拍了拍他的手背,嗓音轻软。
“幸川小朋友不要难过,明天我就带你回家见妈妈好不好。”
幸川身形一顿,手指在身侧蓦地攥紧。
连同着心脏的某个部位也被人高高地提了起来。
他感觉他心里那根崩了很久的琴弦,好像突然被人,很轻很轻地拨弄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