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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某夜,修完剑的裴清寒一进房间就察觉到多了两道气息。

接着, 烛火毫无征兆地燃起,平日里躲他都躲不及的小安仙子和小师弟端坐在两个小绣凳上,似是等待多时。

小安仙子更是手捧瓜子盒,神色间隐约可见几分亢奋。

“这是……”裴清寒难得出现几分错愕,眼睛瞪大了些, 但很快又恢复往常那般面色。

小安放下瓜子盒,恳切道:“大师兄,我和书书今夜前来,是想听听你与他过去的事情。我想,你们之间一定是有误会,才会这样生分。如今仙道大比在即,师兄弟之间本不应有罅隙,何不借此机会,化解了去?”

一旁的步难书附和她:“大师兄,坐吧。”

裴清寒看着这一唱一和的两人,一时失语。

他自小到大都极少与人打交道,接触最多的除了师父就是小师弟,他也曾想爱护他,可不知怎么地,就渐渐让他如此生厌。

这么多年来,除了说正事的时候能坐在一起,像今天这般心平气和,还是第一次。

他忽然生出一些敬佩之意,发自内心觉得小师弟身边这位仙子好生厉害。

无论是修为,还是与小师弟相处的本事。

裴清寒坐在特意为他留的绣凳上,有些迷茫但还是顺从地接住小安递给他的一盒瓜子。

只听小安仙子道:“开始讲吧,大师兄,就从你第一次见书书开始,务必详细些。”

他双手端着盒子点点头,垂下眉眼开始思考该如何开口。

他在思量之时,对面的小安仙子则暗戳戳想:今天非把他的心理阴影给治好不可!

不过其实,小安最想从他口中知道的,是关于步难书小时候的事情。

他轻描淡写一句“小时候被同门欺负”,她猜想就没这么简单,但问步难书,他肯定就是那一两句话,若是问裴清寒,说不准还能知道些东西。

裴清寒是个很实事求是的人,讲话很讲究分寸,用词也比较精准。

他开口讲他和步难书初遇的时候,小安嗑瓜子的动作便停了下来,有些后悔带着这些东西过来。

她本以为步难书的童年应该还是有些趣事的,说不定就跟听书似的,边听边笑,再吃些零嘴打发打发时间。

谁知道,才十岁的步难书的童年天天在生死边缘徘徊,若不是裴清寒,他可能都不会有坐在这里的机会。

那时候他才失去父母没多久,被师父领进一个陌生的门派,因为天赋不佳,修炼慢,性子不合群,被早早就拉帮结派的师兄师姐欺负。

他又偏偏是个不服输的性子,别人打他一下,他势必要还回去,而这样做,也只会招来更多的毒打。

修习法术的孩子下手可不比普通的毛孩子,每每都必然见血,有时候打的重了,他得躺在床上好多天。

小安听得难受,频频去看坐在她身旁的步难书。

她刚穿书时不理解,只觉得他这个人脾气怪,只想逃得远远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