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士英叹息一声,拱手道:“让大将军受惊了,内阁必定会彻查此事!”
“无需内阁彻查,刺客就在前面,大将军府自会处置!”翟哲转过身去,后背对马士英,说:“在此事没有弄得水落石出前,南京城防由大将军府接管,应天府的兵丁和衙役也要听我的号令行事!”
“大将军,难道信不过应天府吗?”
“我若信得过应天府,现在只怕要横尸街头了!”
正在此时,方进拿着一杆超长的鸟铳走过来,单膝跪在翟哲面前,双手向上供过头顶,奉上鸟铳,说:“这种凶器在江南从未见过,方才试验一次,可在百步之外破甲!”
翟哲伸手接过来,转身举起来向马士英示意:“见到了吗,应天府的衙役见识过这种东西吗?若不查出幕后主谋,日后我还敢进南京城吗?”
马士英初始参与刺杀翟哲时心中还有些忐忑。他为人仗义,受过翟哲多次恩情,心中自觉愧疚,但在权势面前,一切人情都如镜花水月。到此刻,他已经明白了翟哲的图谋,见他还在一本正经的表演,知道多说无益,索性不再说话。
朝堂之争,你死我活,既然输了,只能认命。
“你回去吧,把这里发生的一切禀告圣上,同时告知几位内阁大学士,让他们这几日不要再出南京城!”
“你放我回去?”马士英惊讶。
翟哲没有再回话,转身离去。
马士英的车夫被带过来,两条腿战栗站不稳。两个亲兵卫架着他放在马车边,扔下他与马士英不管。四周的士卒都像是嘲弄的目光,马士英自觉丢人,伸出手掌狠狠的打了车夫两记耳光,道:“起来,回府!”
马士英可以走,但郑森不能走。谁更有威胁,谁才会得到特别的照顾。
一个时辰后,西营士卒接管了南京城四门,翟哲这才放下心来,领萧之言和许义阳回到西营总兵府。两个刺客被押送带在后面。一路上,萧之言和许义阳不敢说话,翟哲的神情像一块大石头压在他们心头。
“有人想谋杀大将军!”萧之言回想起近两个月来南京城发生的种种异状,隐约能猜到一点头绪。他最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在他南京城之前,皇帝和翟哲走到了对立面。
他有些沮丧,也有些庆幸。
真到了这一刻,他才发现宁愿自己还在南京城为总兵,这样才能确保翟哲的安全。
跟在最后的许义阳到底年轻,脑子里像是有一万只蜜蜂在舞动,只有一个念头:“这么大的事情我之前竟然一点消息也没得到!”
他不明白义父与大将军的感情,担心大将军的怒火。翟哲确实很生气,但是这股气已经持续了几个月,到此刻已经释然。如果不是季弘而是萧之言向他禀报这个消息,相信他能轻松很多。
众人进入总兵府,鲍广率亲兵卫接管防务,原来的守卫退到府外。
萧之言走到翟哲面前,微现激动之色,拱手道:“大将军,末将未能看守住南京,险些酿成大祸,请大将军惩戒!”在路上,他想起在镇江登岸时,翟哲曾经问过他南京城内有过什么动静,他竟然一直浑浑噩噩。
翟哲摆手道:“此事不怪你,你立刻去带人去接管皇城防务,把大牢中那些犯人给我盯紧了,不能再出差错!”
“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