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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步入了议事堂,太史昆这边,有卢俊义、武松、徐宁、武柏相陪;王进那边,只有王进与马车内走出的一大一小两位。

太史昆一拱手,道:“不知阁下尊姓大名?”

中年军官微微一笑,亦是拱手答道:“我姓种,名师道。”

“什么!您是……延安经略府种相公!”太史昆听闻了这个名字,顿时愣了一愣。身后众人闻言,也慌忙起身拜见。

种师道与众人一一回礼,道:“诸位何必客气?天王太史昆的名声如日中天,耶律大石、耶律淳这等人物都被天王玩弄于股掌之间,种某何德何能,让诸位英雄如此待见?”

太史昆尴尬道:“种公言重了,我太史某人起了个僭越的名号,也是无奈下的权宜之计。如今这天王二字,再也不敢使用。对了,不知种公为何光临敝寨?”

种师道宏声一笑,道:“种某此次,专为送礼而来!”

“送礼?”太史昆闻言,不禁心疑。

“没错,就是送礼!”种师道道:“种某贫穷,没什么值钱的玩意,只好奉上五百名配军,侍奉与太史兄弟左右!如今五百配军寄放于王进信安军,随时可来!”

王进接口道:“种公送来这五百名配军皆是精选而出的!其中有蒙冤者、有一时冲动犯罪的,皆非大奸大恶之辈。且,此五百配军中识文断字者不在少数。”

五百名素质不错的配军,对于太史昆来说绝对是份大礼,其价值,怕是比十万钱财还要重要。太史昆惊道:“无功不受禄,这让太史某人如何消受得!”

种师道笑曰:“见面礼而已!何谈功禄二字?莫非太史兄弟不把种某当朋友看?”

太史昆道:“种公大名,神往已久!虽未曾谋面,但在我太史昆的心中,种公早已是好朋友了。”

种师道哈哈大笑几声,道:“既是如此,种某一肚子牢骚可否对太史兄弟倾诉一番?”

肉戏终于来了!太史昆打心底苦笑一声,道:“自是洗耳恭听。”

种师道饮了口香茶,果然是愁眉苦脸诉说起来:“人都说辽乃大宋大敌,夏不过是个贫弱小国。可是呢?镇守宋辽边关的将领们数十年未逢一仗,天天只是吃喝玩乐;可怜我种某人镇守宋夏边关,十年来大大小小战了数百仗,仅十万夏军以上的大规模入侵就发生了十余次!最多一次,夏竟然派了四十万大军攻打我的平夏城,而我手中的总兵力不过才五万,太史兄弟,你说我苦不苦?”

太史昆道:“苦,真苦!”

种师道摇了摇头,道:“唉,其实苦的不是我,是士兵。单说平夏城那一役吧!八千守军抵抗四十万夏军,足足支撑了两个月!若不是天公作美,起了大风暴,只怕八千儿郎全都要随着平夏城一起灭亡!太史兄弟,你说士兵们是不是比我还要苦?”

太史昆道:“苦,果然比你还要苦!”

种师道叹了口气,道:“最苦的,还不是士兵。士兵有刀枪,人来杀他,他亦杀人,纵然死了,多少也有些抚恤。可怜边关百姓啊!被抢、被掳、被辱、被杀,只能忍着啊!你说是不是百姓最苦!”

“苦,果然是百姓最苦。”太史昆哀叹一声,道:“种公的意思我明白了。这些边关百姓,有多少我太史昆收留多少!我天京寨的土地不够,我就去占辽国的!总之,我会给这些百姓一个安身立命之地的!”

种师道悲声言道:“可惜啊可惜,太史兄弟你晚生了十年!若是边关百姓在十年前听到你这句话,将会是多么高兴!”

“十年前?”太史昆吃了一惊,道:“如今的百姓怎样了?”

“死的死,逃的逃,宋夏边境,早已成一片白地。”种师道叹:“十年啊!十年中,年年都是这么个战法,我种某五万兵马能护住几座城池就不错了,哪还能护得住所有百姓?”

太史昆闻言,勃然大怒。“夏国动则派遣十万大军来犯,朝廷便只用五万军马抵挡?为何不派援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