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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术并没有隐瞒他调戏民女的事,袁逢怒的也不是袁术调戏民女。要知道,汉末朝廷就是世家大族在掌控,别说袁术调戏一个民女,他就是把这个民女怎么了,那女的也只有认命的份,刚烈点的,自寻短见罢了!至于国法,在汉初或许还有些效力,到了汉末又有哪个官员敢判世家子弟的罪?别提皇帝,他老人家正忙着传宗接代,没时间管这些屁大的事!

“你下去吧!这件事,我自有主张!”袁逢看着袁术的猪头实在有些心疼,怎么说这也是他的亲生嫡子。

袁术走后,袁逢立刻来到太尉府。袁隗见自己的哥哥到访,立刻上前拜见。袁逢一挥手开门见山的说:“二弟,你侄儿被人欺负了!”

“什么!谁那么大胆,敢欺负我的侄儿?”袁隗大怒道:“难道侄儿就没提你我姓名?”

“提了!对方下手照样没留情!”袁逢一脸平静的说:“对方说是宗正之子,洛阳令不敢管!”

“宗正刘焉?”袁隗疑惑道:“他可是皇帝的新宠,正是我们拉拢的对象,而且他虽然有四子,但都是文士,只有一个小儿子在习武,却只有五岁。我那侄儿每日上街都是前呼后拥十数人,听说那刘焉自己都没有多少护卫,怎么可能欺负侄儿呢?”

“这……”袁逢有些惊讶地问道:“难道是有人冒充?”

“要冒充也不必冒充他刘焉的儿子!”袁隗冷冷的说:“不管是不是,我们把这脏水都泼到刘焉身上!反正他有四个儿子,若真是他儿子做的,咱们就当报仇,若不是,咱们就当提醒一下刘焉,让他老实点!他到洛阳这么久了,都没上门拜见,摆明了不想与我们一党。既然如此,我们就教教他怎么做人!”

袁隗是袁逢的弟弟,可是他却在袁逢之前做到三公。就凭这份心思,三个袁逢都不是他的对手。袁逢平素就对这个弟弟十分信服,如今他要以这件事为借口修理刘焉,袁逢自然不会反对。不过,要怎么修理,还得袁隗拿主意。直到深夜,兄弟俩才商量好对策,只待天亮早朝,狠狠的教训一下刘焉这个才进朝廷的新贵!

第二天早朝,刘宏照例坐在龙椅上,等众臣参拜完,袁逢猛跪在皇帝面前哭道:“陛下为臣做主啊……”

袁逢这么一嚎,倒是把皇帝和曹节吓了一跳。刘宏问道:“司空为何如此悲怆,出了什么事?”

“启禀陛下,微臣之子昨天被人打了!”袁逢哭道:“打人者居然在洛阳令面前扬长而去,如此藐视律法,藐视朝廷,还请陛下为臣主持公道!”

“什么?”刘宏怒道:“何人如此大胆?司空且将事情原委细细道来!”

袁逢仔细的将袁术被打的经过说了一边,只不过其中强抢民女的人和救人的人颠倒了过来,袁术倒成了义薄云天的侠士,而刘璋简直成了不折不扣的纨绔加混蛋!刘宏一拍龙椅道:“居然还有如此恶徒,洛阳令竟然让他跑了?”

“也不能怪洛阳令!”袁隗在一旁阴阳怪气的说:“那恶徒家中势力颇大,洛阳令不敢管是真的!”

刘宏一听,这事有蹊跷。平素里,无论洛阳勋贵子弟闹的多凶,顶多是私下里解决。像袁隗、袁逢位属三公,能让他们忌惮的人,只有他们的政敌或者同为三公九卿的人。可是三公九卿早已抱成一团,所以刘宏觉得应该是宦官势力,他看向曹节,可是曹节却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见不是曹节的人,刘宏便放心了,他笑问道:“果有此事,司空尽管直言,朕为你做主!是哪家子弟打了你的儿子?”

“宗正刘焉之子!”袁逢怒道:“其子打人时还说,他是汉室宗亲,就算打死人也是宗正府管!”

刘宏愕然,他看向刘焉问道:“皇叔,果有此事?”

“臣惶恐,臣不知!”刘焉赶紧拜道:“我家有四子,却不知司空大人说的是谁?”

袁术虽然说是刘焉之子打了他,但他却没说是谁打的。不过,这也不能怪袁术,被人打已经很丢人了,再说被一个小孩子打,那就丢人丢到姥姥家了。而袁隗和袁逢认为是刘焉的长子或者二子打的,毕竟这两人已经成年了,会点武艺就能收拾袁术这个纨绔子弟。

“不如宣宗正大人四子上殿一问便知!”曹节和袁家恩怨可不小,当年袁逢和袁隗都是陈蕃、窦武的人,而陈蕃、窦武伏诛的时候,曹节迫于压力,才没动袁家。如今袁家和刘焉对上了,刘焉又是曹节举荐,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曹节自然要向着刘焉。

刘宏和曹节的心思差不多,在刘宏看来,刘焉是自己人,不仅仅是汉室宗亲,还效忠了他。若袁术真是刘焉之子揍的,刘宏也会尽量保全。只不过,所有人都没想到,袁术是被一个五岁的孩子揍了!

很快,刘焉的四个儿子都被宣上了金殿。其中刘焉的长子、次子都已经在朝为官,而刘璋又是天天在宫里混,故而只有老三有些害怕。刘宏看着四人和蔼地问道:“昨天司空之子袁术被人当街殴打,不知是谁做的?”

“不是臣!”老大、老二异口同声,而老三虽吓得说不出话来,却在一旁直摇头,只有刘璋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