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跑?”刘宪举着长枪便杀向袁熙,他可不想让到手的功劳飞掉。一杆长枪舞得密不透风,左扎右拦,更是所向披靡。可惜,他错过了最好的机会,若刚开始就把袁熙挑落下马,他现在已经可以得胜回营了!
幽州正是出骏马的地方,袁熙与高干常年在幽州,胯下的战马皆是千里马,比刘宪的战马不知道好多少。加上刘宪生长于江东,在骑术上实在不能与袁熙、高干相比,他拼尽全力,也没能追上玩命逃跑的二人。不过,知道前面有人挡路的刘宪,倒也没有放弃追击。可惜,袁熙、高干动作太快,刘宪最终还是被甩掉了!
袁熙、高干策马狂奔,二人本想去蓟城看看,可是为了安全起见,他们还是决定找一个地方收拢军队,再打探刘璋的生死。二人一路往昌平而去,可是还没到乐安,却看见前方大路上有一支军队拦住了去路!
“张……张飞!”袁熙认不识刘宪,又岂能认不识张飞这个黑面神,幸亏他兵马疲惫,行军速度不是太快,否则稍微发现晚一些,就会撞进张飞的陷阱。昌平是不能去了,袁熙悄悄掉头,往广阳而去。广阳太守却是袁氏心腹,虽然投降了刘璋,但绝不会对袁熙落井下石!
计划是好的,可徐庶岂能轻易让袁熙跑掉?既然张飞挡在了去昌平的路上,在去广阳的路上,又怎么会没有埋伏?马超率领着凉州铁骑,正埋伏在房山脚下,袁熙自忖不是马超的对手,又悄悄撤离了。
“元才,广阳与昌平都去不了,我们该如何是好?”走投无路之下,袁熙带人抢了一个小村子,埋锅造饭的时候,他与高干商量起何去何从。
“真没想到,刘璋竟如此轻松,就掌握了幽冀二州!”高干吃了一口干粮,将一根柴扔进篝火,脸上显得有些无奈。
“没办法,谁让刘季玉之父曾经是幽州刺史!”袁熙苦笑道:“都快二十年了,居然还有百姓感其恩德。我袁家统治幽冀这么多年,却没有百姓感念,真让人不解!”
“既然如此,我们就找一个憎恨刘璋的地方!”高干站起身道:“刘季玉与乌丸有大仇,我们去找乌丸借兵!”
“乌丸会借兵给我们么?”袁熙颇有些犹豫的说:“父亲在世的时候,曾经数次派人联合乌丸,可乌丸人被刘璋打怕了,就算出兵也不敢以部族的名义,偷偷摸摸就好像做贼!如今刘璋势大,他们岂肯与之做对?”
“公子差矣!此一时,彼一时也!”高干笑道:“公子怎么忘却了!我们虽败,但刘璋也落入了我们的彀中。刘和再无能,以数万幽州精锐围杀刘璋,总不会失败吧!好!退一万步说,就算刘和无能,以数万精锐都奈何不了刘璋,可刘璋总不会毫发无伤吧!刘璋军占据幽州,与乌丸人成为邻居,估计乌丸人已经惶恐不已。若我们告诉丘力居,刘璋身受重伤,军令不行,你说乌丸会不会趁机起兵,以消灭刘璋?”
“当然会!”袁熙兴奋的说:“那还等什么?咱们现在就出发!该死的刘璋,我非要他死无葬身之地!”
“别急!”高干笑道:“此去乌丸还有不少路途,若不吃饱喝足,怎么跑得动?让士卒们休息一下,我们还要考虑从那条路去乌丸!如今昌平已经被封锁,除非我们绕道去辽西。辽西太守公孙康对袁家的态度一向暧昧不明,实在不怎么可靠,不如闯一闯,从居庸关出塞,直赴乌丸!”
袁熙皱眉问道:“居庸关守军几何?守将是谁?”
“居庸关守将是韩衍!”高干笑道:“此人是张南部将,我见其忠诚,便提拔他为副将,并安排在居庸关,以做退路。”
“这……”袁熙问道:“元才早就料到我军要败?”
“当然不是!”高干道:“兵法云:不虑胜,先虑败!主公尚未与刘璋交战,我就考虑,若失败了,该如何是好。于是,我便布下几招后手,以待卷土重来。当然,我自是希望这些后手不需要使用。”
“元才不愧是国之干城,大将之才!”袁熙叹道:“难怪父亲喜欢你,待你犹如亲子,甚至比我这个儿子还要好些,原来父亲早就看出了你的才华!不虑胜,先虑败!说的好!正是你多余的一虑,才为我争得一条生路。元才,受我一拜!”
“二公子这是作甚!”见袁熙下拜,高干赶紧扶住他道:“且不说主公待我甚好,公子与我情同手足,就说主公是我舅舅,公子是我表兄,我也得竭力相助。毕竟我们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说的好!”袁熙感动的拉着高干的手道:“你我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当不相负!”
“是!”高干也满脸感动的拉着袁熙的手,只是他不知道在想什么。
待士卒吃饱喝足,又休息了半个时辰,袁熙下令起行,往居庸关而去。刚来到军山脚下,不远处竟冲来一支军队,袁熙、高干大惊,连忙下令迎敌,而冲来的那支军队,似乎也大吃一惊,赶紧停下脚步,与袁熙对持。
“对面可是袁二公子?”一员大将飞驰而出,语气甚是恭敬。
“正是袁某,敢问将军……”袁熙还没说完,对面军中又冲出一人。
“显奕兄,是我呀……”看见袁熙,刘和仿佛遇见了亲人,他如同一道旋风,扑向袁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