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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天下君王中,又多了个捏着鼻子吞苦果的。

就这样,反狄联盟度过了初生的婴儿期,咿咿呀呀,吵吵闹闹地茁壮成长。

这一天,凯旋班师的逐寇忠勇联军再次行进到夜郎县。天才刚过中午,刘枫却下令停止前进,就地宿营。因为,联军将在这里举行庆功大会,同时也是一顿离别宴,散伙饭。吃完这顿,第二天联军就要分道扬镳了。

这一战,历时半年之久,两军共动员兵力22万,可谓耗日持久,规模空前。看得见的战果并不算太过丰盛。两军各入手一郡之地,比起之前的岭南战役三个月占领九个半郡的辉煌战果来说,确实不值一提。

可是,看不见的收获却是相当惊人的。一个不太牢靠但非常管用的联盟,一个忠诚可靠且实力强大的盟友,一个群雄环伺却相对和平的发展环境,这些对楚国逐寇军来说,实在是太过重要了。

逐寇军历来有庆功会的传统,届时将领们都会放下架子,在全军将士面前露上一手,官兵同乐,一体尽欢。

这项传统深受将士喜爱,在这一天,没有官职大小,只有袍泽兄弟,哪怕一个小卒也能拦住楚王殿下敬酒,对很多基层兵士来说,这是他们接触上层将领,乃至楚王殿下的唯一机会。

此外,很多有趣的故事也是发生在庆功大会上的。

遥想当年,楚王殿下与馨夫人在首届庆功会上一曲定情的八卦故事,以及会后殿下化身采花大盗强抢民女的戏说桥段,早已被辖下军民传为佳话。可离奇的是,没有任何人规定过什么,可将士们却就此认定了一件事——庆功大会是向医护营的美女护士们表白的相亲会。以至于每次庆功会,第二天医护营就要办一次集体婚礼。

对此,做了坏榜样的楚王殿下也唯有红着老脸苦笑而已。

又比如忠武营的杨胜飞和黑狼,两人当年不知为何有些过节,据说是与营主杜寒玉有关。后来在三年前攻克清风寨的庆功会上,黑狼借酒挑衅,杨胜飞也喝多了酒,红着眼睛哪肯忍气吞声,于是两个家伙便打起架来,边打还边嚷嚷。结果牵扯出许多杨胜飞与杜寒玉的绯闻来,全军闹得沸沸扬扬,一直到两人成婚才告一段落。

可是那场架打过,两人却不知为何尽释前嫌,成了生死兄弟,不明真相的群众便总结出另一条庆功会传统——有过节的就在庆功会上打一架,打过之后做兄弟。这固然是对全军团结大为有利,可也直接导致会场秩序面临严峻挑战,会务安保力量不得不十倍增加,乔方武多次表示压力很大。

总而言之,庆功大会对于逐寇军将士来说,有着非比寻常的特殊意义,甚至形成了一种独特的庆功文化。不仅是军队向心力、凝聚力的体现,更是将士们团结彼此,增进情谊的有效手段。

因此,“就地宿营,连夜庆功”的命令一下,全军欢腾如沸,巨大的欢呼声如海潮般汹涌澎湃。

全军将士一起动手,急急忙忙的扎下营寨,搭建舞台。天还没有黑,就已经聚集到临时圈出的广场上了。

应广大将士之请,庆功大会提前举行。惯例的,先是宣读功劳簿发放战功奖励。接着便是将领们的个人秀。

羽林军统领罗三叔,龙牙营营主乔方武,牙门将王擎苍,三大巨头率先登场,接着便是陆博超、叶浩阳、牛铁心、罗冠虎、常朝阳、古越兰等佐领级将领。一个个儿地表演了自己的拿手绝活。

文官系统中,当今国舅,礼部尚书赵健柏为首,刚刚立下大功的新晋红人田筠驰为辅,也先后登台献艺。

特别是田筠驰现场编词表演了一段快板儿。台下笑倒一片,楚王刘枫指着他笑骂:“难怪把考卷答成这样,他果然是个唱快板儿的!”

值得一提的是,客军宗帅江梦岚及五位山越头人,作为本场庆功会的特约嘉宾,也被撺掇上台一展风采。口哨声中,江梦岚飞身上台,随手耍了一套双剑舞,剑光如雪,美人如花,惹得全场欢声雷动,掌声如潮。

最后,在楚王殿下的带领下,全场齐唱逐寇战歌,以最热烈的气氛圆满结束了庆功大会的第一阶段。接着,便是各营将士们自行组织的踏歌会了。

除了乔方武率领一万龙牙营战士唉声叹气地开往外围布置防务外,其余的将士们都轰然而动,乐在其中。

熊熊的火光中,将士们把酒踏歌,边歌边舞,到处都是欢声笑语。尤其是精善歌舞的山越战士们更是抢眼,他们歌声雄浑嘹亮,歌词充满野趣,透着别具一格的民俗风味和自然气息,当年馨夫人所唱的那首《越人歌》,就是古越遗作,其曲之美,其歌之灵,可见一斑。此外,山越舞蹈大多取材于野生动物,如虎凶猛,如豹矫健,如猿灵动,如蛇奇异。让楚国将士看得惊呼连连,叹为观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