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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贼囚,有官人来看你了。”狱卒拿水火棍捅了一下发愣的浩哥。

浩哥一转头就看见云峥坐在一个板凳上笑眯眯的看着他。

“你陷害我!”浩哥大叫着扑过来,云峥觉得大枷卡在脖子上一定非常的难受,因为浩哥永远都只能保持望天的姿势,铁链子被他扯得哗哗直响,却无论如何都走到云峥的近前。

“你是泼皮,不陷害你陷害谁?街上走来走去的都是良善之民,陷害他们我也不忍心啊。”这里太臭,云峥拿手帕捂着鼻子瓮声瓮气的说。

一句话就让浩哥无言以对,以前说“你陷害我”这句话可以说的声嘶力竭,可以说的光明正大,那都是无辜的百姓说的话,只要把说这句话的人身份换成泼皮,这句摧人肝胆的话立刻就没了感染力,所有的人只会觉得可笑,泼皮最拿手的不就是敲诈勒索和陷害吗?如果喊得更加悲愤一点,就会有强烈的喜剧效果。

浩哥自己也知道是怎么回事,大堂上不止一次的喊过,说过,叫过,可就是没人信,他的那些手下一股脑的承认什么事都是浩哥做的,他们好像,大概,可能,仿佛见过一个很像刘大巴的人和浩哥把酒言欢。

“你妹子……”

云峥刚刚说出这三个字,浩哥就彻底的疯了,再也不管脖子上的大枷,也顾不上脚上的铁链子,将牢门撞得咣咣直响,“我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看到浩哥的脖子和手腕子已经被刑具卡的鲜血直流,云峥等他骂累了,这才说:“你妹子……”

这三个字简直就不能提,只要提起来,浩哥就发疯,天知道他对这三个字后面的答案有多恐怖,也不知道他在自己的心里给自己的妹子安排了一条怎样凄惨的故事,这样害怕云峥说出答案。

第六十三章 桃之夭夭

云峥取过水火棍,一棍子敲在浩哥的头上终于把他打得住了嘴,扔下水火棍擦着手说:“还让不让人好好说话了,再叫唤,就把你的嘴堵上。”

重新回到了凳子上坐好云峥才慢慢说:“你妹子和你娘一大早就去我家,要我把你弄出来,然后我就答应了!”

“这么简单?你这个畜生!”浩哥又开始发疯。

这就没办法了,云峥只有重新拿起棍子敲他,说一句话,敲一下,连续敲了七八下,这才断断续续的把话说清楚。

“就这么简单,我没有强占你妹子,也没有逼你老娘去碰死,就是觉得她们很可怜而已,陷害你是我一时兴起,救你也是我一时兴起,没原因,只不过陷害你的时候不需要什么成本,救你那是一定需要付出本钱的,您说是不是牢头?”

前面还在对浩哥说话,后面就把头转向了牢头。

“不便宜!”一直隐藏在黑暗里的牢头嘿嘿的笑了出来。

“我已经是待斩的死囚,公文此时应该已经在去东京汴梁城的路上了,就算是知府也没有权利放了我,你有什么办法,我死定了!我不怨你,也不敢怨你,只求你给我娘和妹子一条活路。见了阎王我都不喊冤!”

浩哥终于安静了下来,可以好好地说话了。

听了浩哥的话,云峥和牢头一起嘿嘿笑了起来,云峥站起来拍着木头栅栏感叹的对浩哥说:“如果你现在在公堂上,当然没有办法,可是你现在在这座死囚牢里,周围只有你一个,上不见天,只能见到地,而牢头就是这里的土地公,这是他的地盘,想要谁生,谁就能生,想要谁死,他就一定活不到天亮。

犯人死了,牢头一定会受到责罚,这是一定的,所以我们现在只需要付出让牢头不在乎惩罚的代价,你就能从死人变成活人。

牢头!金子?还是银子?亦或交子?”

“嘿嘿,承奉郎是个爽快人,金子不该是我们这些执贱役的人该有的东西,银子会被人家以为是贪墨了官银,所以还是交子比较好。先给五十贯,见人之后再付五十贯,官人以为如何?”牢头说的非常的干脆。

“我刚才不小心在地上丢了五十贯交子,怎么找都找不见,牢头你帮我找找,找到了就归你。”云峥说着话从怀里掏出一沓子交子,顺手放在板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