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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典眼睛一霎不霎盯住百步之外,那杆黑乎乎的中军大纛,大纛之下,就是仇敌。纵然内心很想同意门客所言,硬闯明杀,但理智告诉他,这样等于送死。

不行!再等等,再想想,一定有办法!一定有机会!

正当李典与门客焦灼不安,被赶鸭子上架的彭奇愁眉苦脸之时,好运再一次降临。

一匹快马从另一面冲入中军,不知说了什么,薜兰的中军大纛居然移动了。通常两军交战,中军大纛是绝不能随意移动的,这会影响前方作战将士的士气。不过这是夜袭,旗帜基本无用,而且钜野兵也早打乱了,许多军兵已冲入曹营中,谁还顾得理会中军?就算这会有曹兵反袭中军,前方将士都没法拉回来解救。

不过纵然如此,能让中军移动的,仍不是小事。李典可不管是什么事促使薜兰移动,他只知道,机会来了。因为中军移动的方向正朝他们而来,这一下,不是他们找薜兰,而是薜兰自行凑上来。

火光猎猎,行色匆匆,大队扈从环护下,身披重甲的薜兰乘骑而行。此刻他正双眉紧锁,并未对道旁跪伏于地的十余甲士多看一眼。但就在此时,耳边蓦然传来一声厉吼:“薜贼!识得乘氏李典否!”

薜兰悚然一惊,抬头转脸——三十余步外,那群跪地的甲士中为首一人,面目模糊不清,但其手中一具擎张弩却历历在目。

括!机簧弹响,一道寒光穿过重重扈从身影,迎面射来。

血光迸现,贯喉而过。

薜兰惨叫声被封堵在咽喉,半声未发,仰面栽倒。

钜野中军顿时大乱。

十六门客纷纷跃起,挥戟横盾,将李典团团护住。

面对惊怒如狂,纵马围杀而来的薜兰近百扈从,李典不惊反笑,笑得无比畅快:“仲父、整兄,典幸不辱命!”

门客纷纷大叫:“典公子,快走!”

李典则抛下弩弓,拔剑长啸:“一起来,就一起走——我们杀出去!”

但是,李典不知道,此刻,一支绝不可能避开的冷箭,正对准他的后背。

第168章 二战吕布:第一滴血

时间倒退回一刻时前,一匹快马冲入薜兰中军阵中,将令旗交给扈从验看后,方得以入阵,隔着十余步向薜兰跪禀:“禀别驾,州牧请别驾移纛,向并州军中军靠近,州牧同样也将移纛,与我军靠拢,说是三军联合,便于指挥。”

薜兰捻须沉吟:“联合指挥?同时移纛?嗯,也罢,反正已经打乱建制了,向并州人靠拢,借助其兵马剽悍,也可更安全些。”当即下令移纛。

而正是在这移纛过程中,防卫出现疏漏,被一直苦无机会的李典抓住这稍纵即逝的良机,以便携式擎张弩发出绝杀一击,将薜兰贯喉而毙。

薜兰一死,中军大乱,一部分扈从围住薜兰的尸身,或伏地大恸,或不知所措。另一部分从骑,则挺矛挥戟,向李典一众刺客围杀而来。

李典一十七人,个个顶盔披甲,且多为札甲,至不济也是两档铠,而且俱为身手矫健之勇悍死士。原本趁敌丧主,军心大乱,一番冲杀之下,很有希望杀出重围,趁夜色逃脱。

但是,李典并不知道薜兰移纛,是与吕布会合。当薜兰向并州军中军本阵移动时,吕布同样也在向他靠拢。

一股前所未有的杀机,正向李典一十六死士袭来。

咔嚓!一杆刺来的长戟被一门客挥铖劈断,李典挥剑斩出,斫断马上骑士小腿,那扈从骑士大叫坠马,被另一个门客扑上,双手举刀扎了个透心凉。几乎同一时间,五六杆长矛大戟搠来,那持铖门客铠甲应声而碎,甲叶纷飞中,锋利矛尖透背而入。门客嘶吼着将手中大铖掷出,将持矛骑士脑袋几乎劈开,而更多的矛戟,则从四面八方一齐搠来,将门客捅成刺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