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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息之内,必须打扫完战场并撤离,行动。”

马悍跃过深沟,来到那队率尸体前,将其身上的斫刀、弓箭、腰囊等物取下。游击战最关键的就是物资的补给,马悍在十天前已从管亥那里得到足够支持半个月的给养与军需,但在没有后援的情况下,物资多多益善。

很快,在规定的时间内,狼骑战士清扫完毕,向马悍报告:“禀城守,击杀十七人,逃走三人。”

马悍一直在用热源扫描观察方圆一公里内情况,闻报随手向左侧一片灌木丛一指:“那里还有一个,去两个人清理掉。”

两名狼骑战士一人拔刀在前,一人引弓在后,果然在城守指点处将一人揪出,随即大声禀报:“禀城守,是一个向导,自称是猎户。”

向导么,那就更留不得了。马悍刚要举手示意砍了,天空中突然传来一声长唳。众人不约而同抬头——鹰,是信鹰!

马悍看完鹰信,纵声大笑,随即来到那钉身尸体的大树前,伸出右手食指,刷刷刷在树干上写下一行字。旋即向麾下一挥手:“走!”

“城守,这个猎户……”没有得到明确指示,狼骑战士是不敢自作主张的。

马悍扭头看了那面如土色,哀声求饶的猎户一眼,目光闪动,似有所悟。少倾,脸上露出一抹莫测的笑意,摆摆手:“放他走。”

马悍一行刚消失在林中不过半刻,四面八方就涌现了大量辽东军。再过一会,连公孙康都出现了。

望着一地狼藉的尸体,公孙康脸上很不好看,待看到那队率骇人的死状时,脸色更是难看。而当他在扈从的指引下,看到树干上那一行字时,表情更是只能用狰狞来形容。

树干上刻着“公孙康,戴好头盔”,对比一旁那被一箭穿脑钉挂树上的尸体,其意不言自明。

正当公孙康愤怒如狂之时,有麾下前来报告一个好消息:“长公子,有一个幸存的猎户向导,他说看到了马逆离开的方向,他知道那通向何处。”

公孙康转怒为喜,急问:“他说通向何处?”

“一座绝岭,无处可逃的绝岭!”

……

四月初九,布下天罗地网,苦苦搜捕了整整十日的公孙康,终于在这一天得到了回报——白狼城守马悍与他的十四狼骑,全部被包围在步云峰西侧一座陡峭的绝岭之上。

公孙康亲自坐镇,动用上千役夫,在山下建营寨、挖壕沟、设路障,同时将分散各处的所有搜索队全部调回来。三千人马,齐聚绝岭之下,团团包围。无论怎么看,这一次马悍都是插翅难逃了。

次日一早,公孙康先是派人上山劝降。使者很快回来,带回的口讯是:“人来齐没有?来齐就可以受死了!”

“将死之徒,也发梦呓。”公孙康冷笑,旋即发动进攻。在两个时辰之内,先后发动六次攻击。由于山势陡峭,可供通行的山道很少,一次可投放的兵力,最多不过数十人。结果每次都是去多少死多少,有去无回。六次进攻,损失兵力超过二百人。

公孙康暴跳如雷,却毫无办法,最后只得听从麾下建议,围而不攻,以时间换人命,活活困死敌人。搜杀区区十数敌,竟如此旷日持久,在君父面前算丢尽颜面了,但公孙康真没什么好办法。尤其在这个时候,麾下还有胡人士兵暗暗流传三年前鲜卑大人轲比能,也是率好几千骑追杀此君,最后竟然大败,自己也被冷箭重伤,更一把火烧掉了其牙帐,至今还没缓过气来。

公孙康一面严禁流言,一面暗暗加强自身防卫,打定主意打死也不出现在马悍面前二百步之内。同时做好防火灭火的警戒,尤其要加强夜间巡逻。

只是,马悍会让他安安心心过一夜吗?

黄昏时分,当辽东军正忙忙碌碌建帐筑营、埋锅造饭之时,不知谁无意识一抬头,顿时目瞪口呆。他的同伴讶然推了推,正想说什么,下意识顺其目光看去,瞬时如中定身法,呆若木鸡。

山道上不知何时,竟出现十余人,正冷冷向他们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