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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金援军有多少人,谁是统帅?”陈燮面无表情的问,信使道:“我们的斥候倒是发现了后金大军,看旗号是多铎的蓝色旗子。”

“大家怎么看?”陈燮问了一句,张彪第一个站起道:“还有啥可说的,打啊。”

陈燮看看林河,又看看常时仁。这两都露出凝重之色,还是常时仁先站起道:“应该让何将军后撤,南关岛一带的地形有利不说,水师的大炮还能覆盖官道,让水师配合一下,少量兵力可以轻松的守住。主力明早南下。平推即可。”

林河也道:“我觉得这主意不错,不过得把往北的小路都堵上咯,免得小股部队跑掉。”

这是打算全歼的态度了,陈燮点头道:“就这么办了,抽出半个步营,给我把西边的所有小路都堵上,岳托既然来了,就不能放走一个。”

决定之后,大家并没喜笑颜开的,反倒是林河站起,羞愧道:“卑职没有考虑到大火阻挡道路的可能性,耽误了我军的追击,请老爷责罚。”这话一出,所有参谋都站起,整齐道:“请老爷责罚。”这帮人都是家丁自居,老爷喊的很顺口。

陈燮心里其实也觉得自己够蠢的,就这地形,怎么不派两个步营先走小路过去,然后火一起来,上去一顿排枪。真的这样,炮队不带也一样。这还是缺乏经验啊。这会肯定不能责罚这些年轻人,还得露出微笑道:“我说过,不怕犯错。但是我希望,今后不要重复错误。”

陈燮这是在装呢,这帮年轻的参谋不知道啊,都被感动的一塌糊涂。老爷一定想过这个,这不是给大家的一个学习的机会么?其实如果林河不提出来,陈燮都想不到还有这个。

大火烧了一天一夜,第二天一早过来,火小了,但还在烧,道路倒是通了。

顶着一股浓浓的烤肉的味道,前锋营边走边开路,清扫各种障碍。这个过程真是太受罪了,沿途到处都是被烤熟的尸体,想想都觉得恶心。不过这会都顾不上了,大军快速穿过火场。斥候昨天一早就放出去了,抄小路追查消息,只是这会消息还没回来。

留下一千人的新兵打扫战场,掩埋尸体,陈燮率部往前追。过了木场驿不到五里地,斥候回来了。带回来岳托所部的消息。昨天一天,一直往南跑,做饭的时候杀了很多马。

陈燮一听这个,就知道没粮食了,而且很可能是要往海边跑。于是追问:“建奴还有多少人?”信使道:“不太清楚,一万多人总是有的吧。”

“看意思,这是要往海边跑了。这个岳托,行啊。”自言自语一番,陈燮下令:“追。”

虽然有一天一夜的时间,但是岳托却没有跑的太远。一开始他还希望能再守一下,等待援兵的增援。但是下面的人不干了,闹腾的厉害。这也就是走出去不到三十里的样子,大家就在路边休息,一边找水喝,一边吵架。

跑出来的牲口不少,有上万头。没吃的,只好杀马充饥。当然是先杀驮马和别的牲口,问题是人太多了,粮食基本没抢出来多少。勉强吃了一顿,大家继续争执。反正火还在烧,绿皮追不上来。最后还是岳托和德格类坚持,往回打一下,拼死也要博一把。

第二百七十六章 拼死一搏

这个时候岳托手里还有多少人呢?一万不到,奴才、朝鲜人和民夫都跑的差不多了,趁着乱的时候,知道战败了,不跑那是傻子。往海边跑,没准有条生路,不行就投降好了,总比跟着继续跑有希望。跟在岳托身边的,就剩下满汉八旗兵了。其中满八旗损失不大,还剩下四千多人,装备都基本还在。都是百战老兵了,冷静下来也比较快。汉八旗兵就差点意思了,不过也还算好的。能剩下五千来人,其中还有不少是包衣什么的。当奴才当的没了血气,就知道跟着主子跑。

陈燮这边很快又来了斥候,带回来的消息,让他很懊恼。都怪自己啊,还得打一仗。昨天就不该顾虑什么大火,就该直接灭火追击。说起来,陈燮这支军队最大的特点,就是大家都缺乏经验。尤其是缺乏统帅大军作战的经验。基本上陈燮自己就是三板斧,炮击,火箭,排枪。完全是靠着硬实力碾压,这么打仗的看似笨拙,其实很稳当。说白了,陈燮觉得自己输不起,哪怕一次都输不起。

决心拼死一搏,岳托也顾不上那么多了,早起大家吃了昨天杀的马肉,装备整齐,调转马头往北。两边的斥候各一个十人队,在半路上遇见了,一通交手,后金这边死的剩下俩跑了。真不是后金斥候无能,实在是登州营这帮孙子装备太变态。望远镜是肯定到队长一级的,先发现对手,打一个伏击。上来就是弩,近了玩短铳。两遍一洗,能在马背上呆着的就不多了。防刺服加锁子甲,对上弓箭不说问题没有,至少不射中要害就不会死人。后金的骑射也没那么变态,要射中在策马奔跑中的要害,太难了。

伤了俩,都是马给射中了,在地上摔的不轻,好在戴着头盔,没死人,断了两条腿一条胳膊。然后还看见后金大队,掉头就跑。跑的时候,还没忘记发信号弹,告诉各路斥候,都跑吧,后金大军来了。

断断续续的斥候队回来了,陈燮也清晰的掌握了岳托的情况。兵力在一万左右,骑兵能有个五六千的。等到岳托的大军出现在五里地之外时,这边阵型都摆好了。

岳托一看这队形就发毛了,狗日的绿皮,找了一群端着长枪的士兵顶在前面。并排的是一门一门的大炮,五十门只多不少。沙袋构筑的炮兵阵地,间接的称为了步兵前面的一道障碍,看那间隔,很难从正面直接发起密集的骑兵冲击。

到了这个时候,也没得选择了,跑路是肯定回不去几个。只能硬着头皮玩一波流,冲过去就是胜利,冲不过去大家一起完蛋。这时候的陈燮,手里的牌就很强大了。五个步兵营,步枪就是五千条。攒了这么多年,攒出六千步枪兵,留下五百在南关岛,派了五百去堵路。

五个耶炮队加一个独立炮营,五个掷弹兵队,加上一个十字枪兵队,这兵力就是不相上下了。要说怂,那是扯淡。看着正在逼近的后金大队,陈燮觉得浑身血都点燃了。

工兵还在做最后的一些准备,一个一个三脚架摆在阵前,拉起一段一段的铁丝网。不求给你堵死,但求让你减速。这一套,已经玩的很成熟了。当当的锤子打击声,铁制的三角架被砸进地下,就算被马直接冲击都不会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