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情要是放在现代,那警察是非管不可的,有伤风化,但在隋唐时期,一般人还不能当众脱光呢,得有一定的才华才行,光溜溜是士子阶层的特权,普通老百姓不可照学,否则便是附庸风雅,有东施效颦之嫌!
阎立本年轻时干没干过这种事,史书上没记过,但他流连于酒肆舞坊,却是事实,估计他那么喜欢画人物,也跟他的生活习惯有关!
昨天,踌躇楼的店主疯了,被急疯的!是因为阎立本的画被提上了诗,画被毁掉的事着急吗?不是,是因为找不到提诗的那个人,他才着的急!
踌躇楼的六楼,是专门招待贵客的,王平安衣着豪华,又骑着白龙马,就凭这个派头,那肯定是大贵客啊,所以伙计才将他请上六楼。而这个六楼是阎立本经常去的,阎大画家经常喝多,还身上总不带钱,所以在踌躇楼留下了几幅图,权当酒资。
其中墙上这幅画,是没法再画到纸上的,就连阎立本酒醒之后,都再画不出这么好的作品了,只能够画师们临摹,所以这幅山水画的的确确是孤本,价值不能用金钱来衡量。
店主对这画爱如珍宝,不想却被伙计告知,有人毁了这幅画!店主能不急么,发了疯似地从家里赶到酒楼,一路发誓要将毁画的人千刀万剐,剁碎了喂狗!
可一到画前,念了那诗,他当时就傻了,伙计们有眼不识金镶玉,那是因为他们识了金镶玉,他们就不用当伙计了,可他却是识得的啊!
这首诗简直妙到了极点,好到了……不是这诗配不上这画,而是这画配不上这诗了!
店主当时就问,写这诗的人呢?伙计们告诉他没抓住,那个公子哥模样的人,溜得非常快,眨眼功夫就跑了!
店主又问这人长得什么样子?伙计们又回答说这人长得獐头鼠目,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
真是人不可貌相啊,长得那么下流,竟然能写出这种好诗来!店主感叹一番之后,又问这人又有什么特征?伙计们说他本人没什么特征,但他骑的马却有大大的特征,是一匹通体纯白的大宛名马,走在大街上,非常之显眼!
店主得知了这些,非常生气,怎么不让他当时把诗写到纸上,此人日后必名满天下,他的墨宝万金难求,咱们店里是专做这种生意的,你们怎么可以放他走了!
和伙计生气也没用,店主亲自抄下这首诗,去见阎立本,说明了此事!
阎立本一见这诗,当时兴头也来了,拍案叫道:“好诗,好诗,好诗!这等好诗足可传世,到底是谁写出来的?诗人现在何处?”
店主人答不出来,只好将伙计们说的话复述了一遍!
阎立本叹道:“人不可貌相啊,那人虽然长得猥琐,却极有文采,当世之人少有能及!”他吩咐店主留意,如果这人再出现,定要报于他知,他定要好好会一会这位大才子!
阎立本兴奋了一晚上,第二天早早便跑进宫来,想要将诗献给皇帝,可皇帝忙着呢,李世民对于人才很感兴趣,对于吟诗作画就没什么兴趣了,阎立本报的又不是什么军机要事,他也就没见,处理别的紧要事宜。
阎立本无法,只好来到了崇贤馆,将诗献给太子李治。李治和他父皇正好相反,对于政务向来没什么兴趣,而对于诗词歌赋兴趣却是十足,最喜玩乐!
接过阎立本献上的七绝,只看了一遍,他便把书案拍得砰砰作响,叫道:“好诗,好诗,好诗!”
阎立本心里高兴,太子殿下眼光不差,反应竟和自己一模一样!他笑道:“殿下请看,这首诗既有夸张,又有奇想,全诗写得流丽飘逸,惊世骇俗,美轮美奂啊!臣见过才俊无数,读过诗词无数,可却从没有看过这么好的诗,这是头一首让臣整夜失眠的佳作啊!”
李治目不转睛地看着诗,点头道:“不错,估计着孤今晚也要睡不着了!阎爱卿你看,这诗不假雕琢,自然天成。这诗,这诗确定是人写的,而非是天上的神仙?如果是世俗之人所写,你们又为何找他不见?”
阎立本想了想,道:“据踌躇楼的主人讲,那人相貌猥琐,而世人总是以貌取人,估计着他不想让人看到本来面目吧?”
李治摇头道:“岂有此理,怎能以貌取人?而且此人如此大才,就算是貌如鬼怪,谁又敢笑话他呢?一定要将这人找到,必须找到,孤要招他进崇贤馆,做孤的学士!”顿了顿,又道:“当为众学士之首,可称为大学士!”
阎立本皱起眉头,道:“这人如果确是不喜真面目见人,那找起来怕是会有一番周折,不太好找啊!”
李治嗯了声,摆手道:“办法你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