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太医道:“陶大人,那个王无病,到底是谁,这个名字有点耳熟,记不起是谁提过了,各位可有印象?”
太医一起摇头,都道:“这个名字很普通啊,耳熟纯属正常,象什么无病,无灾,无难,狗剩儿,鸭蛋儿……这些名字乡下人常取的,毫不奇怪!”
另一名太医想了想,问道:“陶大人,那人听了蒲黄的新用法之后,可有什么表示,表情如何,有没有追问病例?”
陶东升一愣,他在寺中时,心乱如麻,这些小细节并没有留意,过去也就过去了,可别人一提,他就想起来了,摇头道:“他什么表示也没有。对啊,他没有表示出惊讶,这可真是奇了!”
一名太医道:“估计这个人不会用蒲黄,所以听了新用法,也不感到惊讶,我看这种可能性比较大!”
众太医纷纷点头,应该就是这个原因,否则怎么会不吃惊,除非他事先就知道,而他怎么可能会事先知道呢?这是不可能的!
他们谁也没想过,一个借住在和尚庙里的少年,会和那个潇洒倜傥的高人,是同一个人!
一名太医道:“既然还要打赌,那这回不妨打得大些,咱们正巧得了一剂消炎方子,这个方子是新方,按常理来讲,不会有太多人知道,不如拿它来当赌注,引那少年入彀,咱们一起出手,还怕赢不了他一个草头医生?”
别的太医却一起摇头,齐声道:“不妥,那个方子何等重要,岂能用来当赌注!”
第二百零六章 是骡子是马,溜溜才知
陶东升忙道:“什么消炎方子?可是左武卫献上来的那个方子,我倒也听说了!”
提消炎方子的太医原本也是随口一说,见大家都反对,心中也有些后悔,自己干嘛这么嘴快,别人都不提,偏就自己嘴欠,提了出来!
这太医忙道:“我也就是随口一说,那方子左武卫献上来后,我们正在检验,还没辨证完全,所以嘛……还是先别用它了!”
另一名太医道:“就算检验好了,也不能拿来当赌注啊,万一那个草头医生是突厥的细作,这个方子流入草原,那突厥胡虏有了凭借,岂不是更加嚣张!”
太医们平常就是谁也不服谁,有了可以打击对方的机会,自然不肯放过,其他医生也开始谴责起来,纷纷指责提方子的太医不识大体,胡乱出主意!
陶东升哪有心情听他们磨磨唧唧的,打断话头,道:“各位,各位,那消炎方子既然如此重要,自不能用来打赌。到底和那个王无病怎么个赌法,各位还需拿个章程出来,这可是关系到咱们太医署的脸面,万万不能再输了!”
太医们你瞧瞧我,我看看你,心想:“谁让你跟人家打赌去了,丢也是丢你们老陶家的脸,关我们什么事儿!”
心里是这么想,嘴上可没人敢这么说,陶东升可是陶巨东的亲侄子,跟他闹别扭就是跟陶巨东闹别扭,在太医署里混饭吃的,谁跟长太医丞叫板呢,那不找抽呢嘛!
太医们沉默半晌,一名太医道:“这个事儿还得陶大人你出头才行,我们只能是在后面给你出谋划策。你也看到了,我们都是一把年纪的人,和一个草头医生较技,又是个毛头小子,赢了他半点光彩也没有,可输了这辈子的名声也就彻底毁了!”
陶东升点了点头,这倒是大实话,半分虚假成份没有,一帮白胡子老头,去找一个少年的麻烦,传出去好说不好听!
他问道:“那还烦劳各位给我出个主意,要再和他赌,怎么个赌法呢?”
太医们想了想,其中一个说道:“陶大人,你最擅长的就是治疗伤寒,这在咱们太医署是人尽皆知的事情,我看你不如就和那个什么王无病,比治伤寒即可!”
陶东升叹了口气,道:“那王无病手段古怪,开出来的方子,闻所未闻。他治阳明腑实之症,竟然开出的药是威灵仙,那是治痔疮的啊,虽然未经辨证,但想来也是好用的。如果我们比试治疗伤寒,他再随便开出古怪方子,那该怎么办?”
太医们一起嗨了声,心想:“真是老实孩子,咋就这么实在呢!”
一个太医笑道:“咱们可以先把他的退路封死啊!你和他较技比治伤寒,手段各使各的,可病人咱们却可以控制的啊,靠咱们太医署吃饭的人可有的是,这时候用到他们了,让他们出点力,谁敢说个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