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令武在旁边嘿嘿笑个不停。
高阳公主拿她没法儿,气得把头扭到水沟的源头处,去瞪房遗爱,心想:“回去以后,给你准备个大点儿的澡盆!”
李伊人却不理他们,拍着小手,满脸欢笑,小姑娘被赞美了,心里高兴之极!
场中的士子们虽然在拼命鼓掌,可心里都在想:“老天爷啊,你干嘛去了,咋没听到我们的话呢,咋又让他露脸了呢……”
李世民摸着胡须,看着王平安,眼中满是赞许,多好的孩子啊,咋就不是我生出来的呢!
房遗爱气的,气得眼珠子都要鼓出来了,难度这么大的题目,他都能又做出一首诗出来,还浓妆淡抹总相宜,我让你相宜,我再敲,我看你能相宜几次!
第二百四十章 谁击鼓都是你作诗
房遗爱喘了几口粗气,拍手叫道:“好诗,非常好,王平安诗做得好,我的鼓敲得更好,要不是我敲鼓,让花船停在他的跟前,咱们哪能听到这么一首绝妙好诗!”
花棚里的所有人,包括他老爹房玄龄在内,心里都忍耐不住,一起呸了声!你还好意思说呢你,都是你故意搞出来的!
士子们心头不快,你敲的什么鼓啊你,尽让王平安露脸了,一场好好的诗文会,都快成他的专场了,这么一会功夫,做了三首诗出来,这不把我们全都比下去了嘛!
房遗爱原本是个脸皮薄的人,可现在他只要看一眼高阳公主,脸皮就厚一分。不行,为了自己的尊严,这事儿绝对就不能这么作罢,一定要把王平安难为倒,让公主对他失去兴趣!
那边的高阳公主,对王平安的兴趣有没有增加,那是另说,可她现在却对房遗爱的兴趣大的不得了,心里一个劲地道:“给你预备个大澡盆,你坐在盆里,我亲自往你身上倒水,一桶,又一桶,再来一桶……”
房遗爱夸了两声,又叫道:“既是诗文会,又是如此盛况空前,自然要做出上百首诗来,这样才能尽兴,不如让我再来敲鼓吧!”说着,他把手帕拿起,又要蒙到自己的脸上!
那边花棚里的房玄龄再也不能忍受了,儿子这都成笑话了呀!看看房遗爱的脸,蓝幽幽的,再看看高阳公主的脸,也是蓝幽幽的,你俩口子的脸一个颜色,你还这么难为人家王平安,让别人怎么想?
园中与会之人,个个都机灵聪慧,只要稍一联想,就知你在吃哪门子飞醋,咱们老房家都成醋坛子了!就算联想不出来,胡思乱想还想不出来啊?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呢,简直就是给皇室和房家一起蒙羞!
房玄龄站起身来,刚要说话,忽觉有人拉他,就听褚遂良道:“算啦,孩子年轻,不懂事,可你却是朝中重臣,犯不着怄气啊,别骂他了,让他接着敲吧!”
长孙无忌也道:“稍安勿躁,只要皇上没有发话,孩子愿意敲就敲吧,有什么话,回家和他说,该打就打,该骂就骂,但在会上,还是要给他留面子的,就算是看在公主的份上吧!”
房玄龄叹气道:“我不是要打他骂他,我是要给他擦屁股去!”
咳嗽一声,房玄龄冲李世民道:“皇上,此次诗文会如此盛大,又有这么多的使者参加,这般盛况开朝少有,不如让老臣击鼓,以祝诸君雅兴,皇上可准否?”
李世民松了口气,还好,儿子不懂事,但当爹的却是懂事,他总算站出来了!点头笑道:“好啊,我大唐宰相愿为诗会击鼓,这是美谈啊,必将会被后人效仿!”说罢,哈哈大笑。
房玄龄出了花棚,来到水沟的源头处,脸露微笑,可嘴里却低声道:“小畜生,你做的好事,还不快快滚回到公主身边去!”
房遗爱见老爹亲自来了,这才回过味儿来,刚才脑袋发热,太过冲动了,竟然惹出了麻烦来!他双眼无神地将手帕交给父亲,然后又接着茫然地走回了花棚,一屁股坐倒在高阳公主的身边!
高阳公主还没说什么呢,柴令武先凑过来了,笑道:“房兄,膀子酸不酸,要不要我给你揉一揉?”
房遗爱愣了一下,没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柴令武却笑道:“咱哥俩儿,谁跟谁啊,不用客气!”说着,伸手就要给房遗爱按摩肩膀,嘴上还道:“哎呀,敲鼓可是个力气活儿啊,要是换我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