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平安立时摇头,挤出笑脸,道:“殿下,这么重大的事,平安还是不要知道的好,万一嘴巴不严,说梦话时说了出去,岂不糟糕!”
李恪一愣,他还真没想到,王平安的回答竟是不想听!干笑了两声,李恪道:“这倒也不是什么需要保密的事情,你说出去也是不碍事的!”
王平安明白了,这是想通过我的嘴,散布些谣言啊!真够倒霉的,我要是早知道你是这种人,我压根儿就不应该来看你呀!
李恪道:“昨天诗文会上,父皇让士子们做关于战争的诗,还要写一篇时事策论,送交礼部报备。其实这就是个兆头,这说明明年的进士科,要考的就是有关征战的诗,而策论嘛……”
他笑道:“无病,你不如猜上一猜,会写什么样的策论?”
王平安假装想了想,一副想不出的样子,道:“平安愚鲁,还请殿下赐教!”
李恪低声笑道:“别人定会以为是要写有关突厥平叛的策论,其实不然,出兵突厥父皇不会亲征,但高句丽父皇却一定要再次亲征的,所以明年的策论题目,乃是如何疏通大运河!”
王平安哦了声,心想:“如果真的是这个题目,这消息得多重要,我不苦苦哀求你,你都不带告诉我的,可想而知,明年必不会出这个策论!”
他又惊又喜地道:“竟然会是与大运河有关,如果殿下不说,平安还真的猜想不到。殿下,你可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啊!”
第二百五十一章 宰相们心中的试题
李恪忽地一笑,道:“无病,说心里话。自打我第一眼看见你,就感觉咱们挺投缘,也说不出为什么,我就是瞧着你亲切,当你是我弟弟,或是侄儿一般。你说怪不怪呢!”
王平安想了想,一本正经地道:“可能是前世,殿下和平安曾在街上擦肩五百次,这才换来今生,殿下对平安的一眼投缘啊!”
李恪略微一愣,忽地哈哈大笑,道:“难道只是象陌生人那样,在街上擦肩而过么?说不定,我们曾是同船渡河的伙伴呢!”
王平安却不接他的话茬儿,做冥思苦索状,自言自语地道:“难不成会是夫妻?哎呀,这个可真得找个算命先生,好好算一算了!”
忽然,他大声地道:“殿下,要不您将生辰八字告诉平安,平安替你去庙里求上一签,您看如何?”
李恪笑声稍歇,见王平安装傻,假装不理解他的话,他却也没办法。类似的话,他也曾向别的看起来会是“大有前途”的人讲过,那些人听后,要么是受宠若惊,要么是饱受震惊,反正不管如何,都是被惊住了,都没有不慌成一团的!
可王平安偏偏什么惊吓也没受到,反而很正经地,非要研究一下,他们前世到底是因为的啥,才能有了今世的眼缘儿!
李恪爽朗的笑容,被无可奈何地收了起来,换做了眉头皱起。他心想:“这小子行啊,脑瓜儿不白给,看来前途不止是个太医令啊!”
他不回答王平安的话,却道:“这里离宫门不远了,我这便就要进宫了。无病,你也早些回太医署吧,虽只是代理,但新官上任,烧不起三把火,你烧两把,总还是可以的吧!”说着,双镫一磕,加快马速,向前面一座小广场驰去!
王平安在马上抱拳,大声道:“恭送殿下,殿下慢走!”吴王府的侍卫从他身边纵马驰过,扬起一片尘土。
挥了挥手,驱散飞尘,王平安心想:“他拉拢我,这个好理解。可好端端的,他说明年的科考题目干嘛呢?莫非现在朝堂上正议论着这件事?”
站在街上,想了半晌。甩了甩头,算了,该我知道的,不猜也能知道,不该我知道的,想破了脑袋,我也猜不出来。何必浪费这脑筋,实在是没必要。
打马转上大道,这次他决定,还是老实点儿,去长孙无忌的府上算了,等就等吧,自己一个小人物,去见当朝第一权臣,难不成还想不用等,让长孙家的人直接就请自己进去吗?
甘露殿。
李世民坐在案后,用手指敲了敲龙书案,笑道:“突厥的事儿,先就这么决定,咱们这方面倒是不用多么着急。朕估计这个消息,一旦传到草原上,那群突厥的大小可汗,自己就得先乱了阵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