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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文度却不管不顾,拉住王平安的手,连连摇动,大声道:“久闻王侯爷的大名啊,只可惜一直无缘见面。天幸皇上他老人家派我巡边,咱们俩在长安没见过,可却在玉门关见着了,你说巧不巧,是不是有缘?”

王平安心想:“亲热得有些过份了,这种亲热法儿,要么是对我有所求,要么是对我有所忌!”他笑道:“是啊是啊,王将军和下官倒还真是有缘!”

房玄龄笑道:“你们两个先不要说缘分,都过来吧!”他冲二人招了招手,自己则又爬上了车,眯着眼睛,看向正在过河的突厥人。

王平安和王文度互相谦让着,来到房玄龄的车边。王文度站在车边,自有仆人过来相扶,将他扶上了马车。王平安见状,问道:“王将军,你的腿不方便?”

要是放了没到甘州前,王文度遇见了王平安,他肯定会说自己腿有毛病,让王平安给他看看。可自从房玄龄答应帮他夺取王平安的兵权后,他的想法就变了,一点王平安的人情不想欠,要是欠了,哪还好意思抢人家的兵权呀,王文度脸皮虽厚,但也没厚到这个地步!

王文度摇头道:“没事没事,路上坐车坐得多了,有些麻,过一会儿就好了!”

王平安哦了声,没再说话,爬上马车,站到房玄龄的身边,向葫芦河那边望去。

此处离河岸尚有一段距离,站在马车上,正好能望到突厥人过河,而且看的是全景。

房玄龄看了片刻,道:“无病,突厥人有十余万人之多,控制起来着实不易啊,这段时间可辛苦你了!”

房玄龄从政日久,可谓老奸巨滑,滑到了远赛泥鳅的地步,他这话里有莫大的陷阱,就等着王平安往里跳呢!

王平安和别人比,人情世故方面强上不少,可要是和房玄龄相比,和这位大唐的开国宰相玩政治,那他可就差得远了。

房玄龄一句话,就把王平安扔坑里了!王平安当即点头道:“是啊,这么多人,又都是突厥人,在生活习性上和我中原百姓有很大不同,而且老弱高达一半以上,又缺吃少穿的,这一路上赶路,可真是着实不易。下官很有力不从心的感觉啊,但为了我大唐的千秋万代,下官一直咬牙挺着,终于将他们带到了玉门关。”

这番话说的即谦虚,又不忘把自己夸一通,算是很得体,符合官场上的一贯述事作风。只是可惜,房玄龄这回要听的不是一贯作风,而是只从字面上理解!

房玄龄道:“担子太重了,老夫看得出来,你有力不从心的感觉。你能一直坚持着,这点很好,但处理这件大事,光靠勤勉是不够的,还需要有经验才行啊!”

他一指河边,道:“你看看,突厥人过河很是混乱,这可不好,容易出危险啊!王将军,你领兵的经验丰富,你说呢?”

第四百四十八章 狗咬狗,一嘴毛

王文度听房玄龄相问,他马上就道:“是啊,太混乱了,这可不行啊!”

他看向王平安,用长辈教训小辈的语气,道:“王侯爷,要想领好兵,那就得事先做好计划。十余万的突厥人过河,得先规定出,哪支队伍先过,哪支队伍后过,而且还要撒出斥候去,至少要撒出三十里,侦察敌情,如果一旦有敌人奔袭,得有时间应战啊!你可知道何谓半渡击?”

王平安一皱眉头,心想:“这话说得冠冕堂皇,可却不符合现在的实际情况了。这么多的突厥兵,虽然我划出部属了,但其中却夹杂一半以上的老弱。老弱们过河,你不让突厥兵扶一把?要是你的父母步行艰难,你这做儿子的不去扶一把?至于说撒出斥候,你怎么知道我没撒?还要撒出三十里!玉门关离这儿也才二十来里,我总不能把斥候撒出关去吧,玉门关的守兵是干什么吃的?”

心中大是不满,但嘴上却没法说出来,王平安只好道:“王将军说得是,是下官事先没有想得周全。”

他们在这里观望,苏定方和狄仁杰等人也都赶了过来,他们听说有钦差来到,自然要过来看看。上前给房玄龄行了礼,众人便陪在车边。

狄仁杰听王文度挑刺儿,忍不住看了他一眼,心想:“这两人是来干嘛的?不象是来奖赏我大哥的,倒有种来贬斥的味道!”

苏定方也看向王文度,心想:“多年前,和他见过几面,那时他的官职还不如我高,现在却是卫府将军了,穿着从三品的官服,一样的人,一样的兵,官运却大大不同啊!”暗地里叹了口气,倒没注意王文度说的话。

而欧阳利兄弟几个心里则想:“要坏。如是朝廷来赏赐主人的,应该一到即宣旨,可现在不宣旨,却挑起毛病来了,看来事情要不妙啊!”

果然,王文度紧接着一句话便是:“年轻人,还是经验太少,领个队便要出这么多的差错,如果再让你安置这些突厥人,事宜繁琐,你岂不是要出更大的纰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