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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法再不蹦了,要照王平安的说法,他不就等于替别人做了嫁衣,而且这嫁衣做的还落不下一个好!屯田?开什么玩笑,屯田一次,见到效果,至少得两年时间。干不好就要受到朝廷的斥责,要是干得好了……上面一句话,干得好接着干吧!那他回不回长安了,打算在这苦寒之地,落地生根不成!

古蓝田这回来劲儿了,他对王文度道:“你没这个意思?王将军,不是我说你,你怎么这么不为大局着想呢?难道你拿了朝廷的俸禄,心里却只想着自己?你这不对啊,你现在这个意思,太不对了!不行,我得写奏章,向朝廷上报这件事,让朝里的大人们评评这个理!”

王文度鼻子差点没气歪了,有心辩驳,可急切之间,却想不出什么话来反驳!王平安从大局上说这件事,把他使劲往上捧,可捧得越高,摔得越狠,他现在只要不答应,古蓝田就能告他的刁状,而且还告得理直气壮!

王平安的话肯定不对,里面猫腻儿厚厚一层,可该怎么反驳呢?这就属于技术活儿了。王文度看向房玄龄,向他求助!

房玄龄原本紧皱着的眉头,却舒展开了。他也是没法反驳王平安的话,因为王平安站到了至高点,用大局唱起高调儿,根据官场上的规矩,对于这种典型的官样文章,没法儿直接反驳,一反驳就出事儿,就会惹火上身,只能顺着来!

但是,能和官样文章做抗争的,仍旧是官样文章!你做你的,我做我的,你敢拿板砖拍我,我就敢拿烧火棍捅你!

刚才局面不够明白,房玄龄拿捏不到关键,所以他只能皱眉头,但现在局面挑明了,他就知道关键是什么了,也知道该怎么应对了!

王平安不想交出兵权,所以想把水搅浑,说白了他现在就是搅屎棍,搅和古蓝田和王文度这两堆屎呢,而王文度还想把房玄龄也拉下来,那房玄龄岂不也成了一堆屎!

堂堂大唐宰相,绝对不能当……绝对不能让王平安搅和!

房玄龄笑了,他道:“你们哪,真真的都是武夫,粗人也!如此小的事情,何必吵来吵去的呢!”摸着胡子,一脸智者的模样,就差等着两个粗人发问,丞相,有何高见,为何发笑啊?

这两粗人还真凑趣,竟然一起问道:“房相爷,您有何高见?”

王平安嘴唇动了动,没吱声,心中却想:“定是臭不可闻的高见!”

房玄龄笑道:“安置突厥人的事宜很是繁琐,而且突厥兵的防地如何划分,也需上报朝廷,得看朝廷的意思,你们吵些什么呀!”

他一指王平安,道:“无病,突厥人是你收服的,又带了他们走了这么远的路,他们都很听你的话。既然如此,不如暂时由你约束这些人吧,先把他们带到你的封地去,稳定下来,再做计较!”

古蓝田和王文度顿时没话说了,还吵什么呀,再吵也没用了,突厥兵还是归人家王平安,他俩谁也没份儿!

王平安心中一乐。怎么样,狗咬狗,一嘴毛吧,再后还是得人出来解决!他忙道:“是。现在看起来,诸多事宜,还没有个头绪,那下官就不自量力,先把这些突厥人带到折柳县了,等安置好他们,再和房大人及二位将军,商讨后续事宜!”

房玄龄点头道:“好,那就这么办!”顿了顿,他又道:“老夫此次前来,主要目地是巡视边关,这玉门关晚些时候再视察不迟,古大都督可再好好准备一下,老夫到时打算检阅一下士兵。现在嘛,便去瓜州看看,王将军你陪老夫一起去吧!”

王文度心中老大不愿意,心想:“你答应我的事,现在却办不成,还要去瓜州。去那里干什么,要喝西北风,哪里不是喝,干嘛非要跑到那里去!”

可人家房玄龄是宰相,话除非不说,说了他就得听!悻悻然地答应一声,王文度跟着房玄龄上了马车,两人并不出关,取道去瓜州了!

行了一段路,王文度实在忍耐不住了,对房玄龄道:“相爷,你莫怪老王人粗,可我实在不明白,刚才为什么你不命令古蓝田老实点儿,更不训斥王平安,反而是咱们走人呢,这不等于向他俩服软求和了吗?”

房玄龄嘿嘿笑了笑,道:“那老夫请问王将军,你要老夫强压他二人,用何理由?如何压法?他俩要是写起奏章来,告起恶状,那怎么办?反正朝廷是不会责怪老夫的,但王将军你,可就不一定了!”

王文度想了半晌,感觉好象真没什么好法,王平安满口的大局为重,实难反驳,而且古蓝田和他狼狈为奸,要是真的难为起自己来,自己一个卫府将军,怕是受不了的!

他哼了声,气道:“这口气实是难以下咽,被王平安这个小兔崽子给耍了,还得罪了古蓝田,这趟边关巡的,巡了一肚子的气。”

房玄龄看着他,叹了口气,道:“王将军啊,以你的才智,怕是难以单独抵挡一面啊!你和古蓝田争,就等于是和王平安争,他俩一定会联手对付你。可你现如今和老夫离了玉门关,赶去瓜州,他俩就没法和你争了。你说,那他俩该和谁争?”

王文度一愣,明白过味儿了,脸上露出笑容,他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