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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平安嗨了一声,摇头道:“古大都督,你好快的嘴啊!你没保住这个秘密,就算日后救出他俩来,也不见得会被感谢!”

古蓝田脸都绿了,身子开始哆嗦起来,道:“这件事太过重大,怎么可以保密?我我……没法保密的啊!”

王平安将他拉进城堡,两人上了瞭望塔。将左右打发下去,王平安才道:“古大都督糊涂了。这件事是保不住密的,但也不能由你我说出去啊。要是能把他俩救回来,咱们可以说他俩是深入盗匪巢穴,亲身涉险,咱们配合着,扫平了强盗,除去一害。”

古蓝田嗯嗯连声,把头点的象鸡啄米一样,道:“对对,就应该这么说,不但他们二人会感谢咱们,朝廷还要给咱们记功,这么说好,就这么说,兄弟还是你脑瓜够用。可,可要是救不回来呢?”

王平安一脸的看不起,那意思是这么简单的问题你都想不明白吗?

他道:“要是没救回来,那就假装啥也不知道呗,如果上面查的紧,就把事情往瓜州刺史的头上一推,反正也是在他的辖区出的事,他不负责谁负责。如果实在逼得狠了,咱们也有话说,别忘了咱们可是派人去救过他俩的,算是帮过瓜州刺史的忙,只是瓜州刺史糊涂,尽把好事往坏了办,所以才导致救人行动失败。”

古蓝田哦了声,道:“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反正要是一旦出事,便是刀架到了脖子上,那还有什么好客气的,不往瓜州刺史的脑袋上推,难不成咱们还要替他挨刀不成?又不是他的亲戚!”

可一说完这话,他就差点拿脑袋撞墙,苦着脸道:“苦也,苦也。王侯爷,你咋没早点跟我说呢,现在我都把话说出去了,无法挽回了呀!那接下来该怎么办?老哥哥我全都你的,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王平安嘿了声,道:“下面的事,可就咋办都不好办了!你先说说看,你是怎么去证实的?”

古蓝田便说起今天他所做的事情来。当侯灵跑回玉门关,要求见他时,他还没睡醒呢,可侯灵却不象侍从首领那样,不能见就赶紧另找办法。侯灵对仆人们说,朝廷来旨意了,要罢免古蓝田的官职,因为古蓝田办事不力,而他是来报信的,要古蓝田提早做准备!

这么大的事,仆人们哪敢耽搁,赶紧跑进古蓝田的卧室,用冷手巾把古蓝田给激醒,这才见的侯灵。等把事情一说,古蓝田差点没被吓死,宰相被强盗绑了,这可是大唐开国以来的头一遭,严重有损国体,非得连累一大群的人不可!

古蓝田忙不迭地派出精兵斥候,跑到出事的树林里去察看,想弄清禁到底是真是假。这还不是好证实的很么,斥候回报,林边确是发生过战斗,还有血迹呢!

这还不算,仆人还说起了昨晚侍从首领的事,说那个房老宰相的家将,因叫不醒古蓝田,所以又穿关而过,去找的王平安,确有人来报过信,但是没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古蓝田又叫来副将,副将说确实有这么回事!

什么酒都被吓醒了,古蓝田大撒兵马,四处探风,他自己则领着亲随,跑来见王平安,商量对策。

说完这些话后,古蓝田就觉得全身发软,竟然慢慢坐到了地上,抱着头,不住地道:“完了,完了,这回全完了!王侯爷,你快快拿个主意出来啊,要不然真的就全完了!”

王平安默不作声,望着下面渐渐汇集过来的折柳百姓。这些折柳百姓清一色的破衣烂衫,其中不少人面有菜色,显见日子过得不好。但人群中却夹杂着不少青壮汉子,虽也是穿着破烂衣服,但面色红润,且神色机警,和普通百姓大不一样。

百姓的周围,则是大批的突厥兵,而突厥兵们却似乎不怎么太靠近这些折柳百姓,只是在远处大声呼喝,挥着刀吓唬!

王平安稍稍一想,便即明白,突厥兵初来乍到,如果是来抢劫的,那便不用多么客气,可他们却知以后要此居住,便不敢杀伤百姓,而百姓当中混着真正的强盗,强盗们肯定将落单的突厥兵收拾了好几个,导致突厥兵又惊又怕,却不敢动手报复!

谁都有家眷,突厥兵也不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他们也有亲人要照顾,而亲人就是他们的软肋!

好人怕坏人,坏人怕恶人,恶人怕啥?怕不要命的人!

突厥兵当强盗时,来去如风,不怕折柳大盗报复,可要是在此定居,那他们就害怕报复了,而折柳大盗却成了来去如风的人,他们要是报复起突厥兵来,杀些突厥老弱,突厥兵哪受得了!

凡事只要一涉及到至亲至爱之人,再硬的汉子,也得软下来,这是人之常情,铁石心肠的硬汉,你把他爹娘或是妻子儿女砍了,看他的心肠还铁呀石呀的不,连不哭都不行!

王平安手扶石墙,摸着冰冷的砖头,心中盘算。为什么折柳大盗敢把家眷留下来?那是因为他们有恃无恐,知道官军怕报复,所以不敢把他们的家眷怎么样,而且家眷留在这里,却还可以成为内应!

那么,现在强盗们抓了房玄龄去,怎么能让他们觉得我们有恃无恐呢?或者,觉得房玄龄他们有点价值,不能杀,但价值却不大,无法做为要挟的筹码呢?怎么能把房玄龄通过谈判的方法弄回来,然后再武力剿匪呢?

忽听古蓝田道:“我说王侯爷,你倒是出个主意啊,再拿不出主意来,怕房老宰相都被剁成包子馅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