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楠看着他的样子,心跳几乎都漏了一拍:“明明是大男人,为什么眼神可以这样……这样让人想疼惜?他说这话,倒是像书里的才子佳人想要私奔一般……”
他有点慌乱,挣脱了卫楠的手,连忙道:“别说话!先给你治伤”
卫楠晕过去了,谢策将他拦腰抱起,脑子里混沌成一片,连王胖都没叫上,抱着卫楠就回寨主府了。
寨主府西厢房空屋,谢策已经将卫楠的伤口包扎好,趁他还没醒,又亲自打了水给他擦洗身体。谢策这样做倒不是想抵消一点内疚感,而是整个寨主府除了王胖和他,老的少的全是女的,做这些都不合适。
王胖将内鬼捆得结结实实丢到柴房去了,又从新兵库叫了几个军汉来看守,便去了西厢房。
“哟,良心发现,还是愧疚难消?我还以为你利用完这书生就不管他了呢!”王胖进门进看见谢策正在给卫楠穿衣服。
“少废话,要不是你粗鲁得跟野人一样,老子堂堂谢家寨寨主心狠手辣杀人如麻,至于做这些下人的活吗?”谢策给卫楠穿了一件自己的薄衫,帮他系好衣带,转身道:“去把那些醉鬼给我叫醒,就说老子中午要在演武台开大会,审内鬼,祭奠老寨主!”
“这卫楠还没醒呢,你不等他醒了去对质吗?”王胖问道。
“他没伤到要害。这人身体强壮得很,一会儿就会醒过来的。对了,我给他开了药方,你抓好后交给仆妇们煎去。”谢策递过来一张药方交给王胖,正要转身出去,又回过头来莫名其妙地跟王胖说了一句:“王胖,你说得没错,这人娘们唧唧的,不适合舞刀弄枪。”
“啊?”王胖显然没明白谢策的脑回路,心道:“上一句还说他很强壮,下一刻又说他不适合舞刀弄枪……”
离新兵库不远的地方就是演武台。谢策懒散地坐在椅子里,陈聋子、李癞子、钱串子以及他们手底下的金刚已经围着台子站好了。
台子中间,一边跪着卫楠,一边跪着一个蒙面汉,正是半夜在新兵库想要灭卫楠口的“螳螂”。
卫楠虽然年轻力壮恢复快,但毕竟是重伤,跪在太阳底下有些难受,不停地抬手擦着额头的汗,也不知是热出来的,还是疼出来的。谢策看在眼里,挥手让王胖给他一把伞,又给了一张小凳子。
“卫楠虽然带头攻打山寨,但念在他为我挡了一刀,便赏他坐着吧!”谢策道。这一句虽然是说给众人听的,其实也是说给谢策自己听的。有了这个理由,谢策就不会乱想自己为什么会莫名其妙对一个俘虏怀柔起来。
李癞子上前一脚将“螳螂”踹倒,粗暴地拉下王胖套在他脸上的面罩,嘴里还骂骂咧咧:“吃里爬外的东西,让老子看看你是哪个堂下的?”
“这不是张麻子吗?”钱串子手底下的另一个金刚失声叫了起来。
“还真是你狗日的啊!”李癞子推搡着张麻子,“谢家寨是有多对不起你,你要勾结官府来围剿我们?”
张麻子被李癞子推得倒地,忍受着雨点般的拳打脚踢,一声不吭。
“好了李堂主,别那么激动嘛。你看我们钱堂主多淡定,这张麻子还是他堂下金刚呢,人家都没着急。”谢策挥手制止了李癞子,“别下死手,还没问出东西呢,要是被你打死了老子可认为你是他同伙啊!”
李癞子顿时住手了:“寨主您说这话~不打他不就是了么!”自从谢策答应给李癞子治疗他的癞子头后,这李癞子就真的像他说的那样,成了谢策一条听话的狗。
钱串子并非像谢策说的那样不吭声,而是自从他发现被抓的内鬼是张麻子后,他张口就结巴住了,而且结得很严重,到现在都还没憋出第一个字,憋得满脸通红。
陈聋子吃屎都赶不上热的,完全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他旁边的人不停地给他比划,到现在都还没弄清楚场上的状况。
谢策站起来对着张麻子道:“你为什么要去杀卫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