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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里气定神闲地嗯一声:“没断片啊。”

陈稚初噎了噎。

怎么办?摊牌以后放飞自我的晏里,好像更难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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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白天睡了太多,晚上陈稚初在房间里辗转反侧,无论如何也睡不着,索性从床上爬起来,决定去画会儿画。

晏里还窝在客厅的沙发上睡觉,陈稚初怕吵醒他,连鞋子也没敢穿,却看见他的被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掉在了地上。

她又想起白天沈宁还提醒她,说节目非常主打的看点之一就是两个人睡在同一张床上的反应,如果她和晏里再这样违规,可是要受惩罚的。

陈稚初礼貌性地问了一下惩罚是什么,沈宁意味深长地说:“反正你是不会想知道的。”

陈稚初觉得沈宁多半是在吓唬她,毕竟晏里是明星,再怎么也不会让他们做一些太出格的事情吧?

但是他们到底是收了节目组的通告费的,总是这样,陈稚初也的确过意不去。

她叹了口气,走过去抱起地上的被子,给晏里盖上。但沙发实在太小了,盖上以后,他翻个身,被子又再次滑落下来。

陈稚初深深怀疑晏里这几天到底是如何在这种环境里睡觉,还能不生病的。

她弯下腰,看晏里暂时不会被吵醒的样子,就大胆试着将被子的边角掖到他的身下,从脚到上半身,一点一点试探,眼看就要成功的时候,突然一只手臂伸上来,压住了她的脖子,紧接着她整个人都被扯进了晏里的怀里。

夜好沉啊,沙发边那只小夜灯还在孜孜不倦散发出自己那一点不起眼的橙光。尽管被子很厚,但陈稚初趴上去时,还是不可避免地听到了晏里“咚咚”的心跳声。

他不知做了什么梦,眉毛微微蹙着,他的手臂箍得好紧,陈稚初怕吵醒他,又不确定他到底醒没醒,她小声唤他:“晏里?”

没有回应。

她缓慢地动了一下自己的脖子,想要从他的手肘下将自己的脑袋拯救出来,未想才刚动两下,那只胳膊却突然改了方向。

闭眼假寐的青年抬起了手臂,然后将自己宽大的手掌往下挪了挪,停留在她的后背上。女孩很瘦,背上的蝴蝶谷嶙峋着竖起来,睡衣不算厚,热意顺着他的手掌传遍她的全身。

他像是在确认那是什么,半晌才哑着嗓子道:“姐姐,别乱动。”

晏里其实很少叫她姐姐。只有在最初跟她回家的那阵子,他会甜甜地跟在她身后喊姐姐,后来长大一些,他就不叫了。

陈稚初曾一度对此很不满,但晏里无论如何也不肯改回来,只在很偶尔的某些时刻,会这样喊她。

他的眼睛仍然闭着,但睫毛却轻颤了两下,呼吸也不如先前平稳了。

陈稚初曲起了腿,才发觉自己刚刚倒的姿势不太好,好像碰到了不该碰的地方。她的脸瞬间涨得通红,整个人都僵住了,她彻底不敢动了,喉咙里发出低低一声呜咽。

晏里好半晌才睁开眼。

柔和的小夜灯好像是专门为他而亮的一般。许是因为刚睡醒,白日所附加在他身上的锋利全褪去了,他的头发是黑的,柔软地贴在额头上。黑色的瞳孔在灯光下变成了棕色,皮肤很白,看起来好像只有十八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