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排陆渊的耳朵立刻竖了起来,后颈根根汗毛耸立。
隔了三排的张奇峰也聚精会神,务求能在晏飞白这里取取经,这样往后再遇到情敌时好出奇制胜一击即中啊……
黎元淮就在这帮人的关注下,没好气的开口:“谁得罪我了?”
谁也没得罪她,她不过是一看这几个男的就生气罢了。
不过是觉得他们一个个都生了一脸的狐狸精像,就知道欺骗她家那个单纯的白月光罢了。
不过是,讨厌、讨厌、讨厌死了。
周经桓被她轻飘飘的怼回去,也不见生气,反而转向另一边,又睡着了。
前排的陆渊挠挠头,真的是,想不明白了。
坐在窗边的晏飞白,用戴着崭新手表的那只手,打开了窗子,迎着春日的微风,笑得悠然惬意。
而张奇峰和陆渊,骤然陷入了人生的低谷,无法自拔了。
教室前,三尺讲台上,周经轩翻了一页教案。
上面密密麻麻的批注十足彰显了其主人的认真态度。周经轩自信,除了他自己,应该没有任何人又能力盗取其自主凝练出的讲义精华了。
他拒绝了诸如研究所和留校教书等一切看起来更好的发展机会换来的,可不仅仅是一份高中教师的工作而已。
他不经意间抬起头,被什么东西晃了眼睛。忙闭上眼,缓了缓才看过去,目光落在晏飞白腕间的手表上。
周经轩面上不动声色,入场讲授课程。
目光从埋首于教材的晏飞白身上移到愁眉不展的陆渊身上,顿了顿,而后落在黎元淮和周经桓这一对儿补眠补得相当沉醉的同桌处,眼中似乎带着些笑意。
最终,目光转回晏飞白方向,不过这一回,却落在他身前的人身上。
总是温和如春的眸中,此刻闪过一丝阴郁的厉,转瞬即逝,若非特别留意,绝对不可能会发现他的变化。
如果有心人有所留心,一定会发现,周经轩在上课时,目光几乎总是落在这几个人处,不自觉的划着x型。
如果教室是个平面,那么他的目光则刚好在几个人的位置上,划了一个大大的叉。
仿佛在说:错了,全都错了。
可到底是谁错了呢?
一间教室里刚好五十个人,被困在方寸之间,思想却无边界。
每个人想得都不同,做的梦自然也不一样。两人靠在一起,都不见得能梦到彼此。那么,这些人真的如同想象一般亲近而值得信任吗?
并不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