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想说什么?”
萧十一郎的语气变得有些不耐烦,他转开视线,正好瞧见风四娘朝他举起拳头扬了扬,表情暗含威胁之意。
连城璧笑了笑,没有再绕弯子,直截了当地问:
“十年了,难道你还没有放下吗?”
萧十一郎脸上的表情消失了,他的眼眶渐渐变红,有一瞬间甚至抑制不住地露出年少时委屈又倔强的脆弱神色,但很快他就收敛起来,语气冷冷地说:
“管好你自己,大少爷,别来干涉我的事,你以为你的日子很快活吗?”
这次谈话两人算是不欢而散,不久之后就是萧十一郎的二十七岁生辰了,经历了这些时日一系列受伤、被囚禁的糟心事,风四娘摩拳擦掌地准备给他办个热热闹闹的生辰宴去去霉气,但当她兴冲冲提出来时却被萧十一郎给婉拒了。
“奇了怪了,自打你十七岁那年同我结识,之后每一年的生辰我们都是一起度过的,怎么今年就不行呢?你的二十七岁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风四娘感到十分蹊跷,心里也挺失落,萧十一郎却没透露太多,与她辞别后就立即出发,赶回他在山谷中的家。
路上耽搁了一些时间,待他回到小木屋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还有几个时辰他就正式满二十七岁了,虽然离家许久,但萧十一郎仍旧一眼看出这里曾有人来过。
木屋中央的桌上放着一小坛酒、一个木盒、外加一张洁白的便笺,空气中还留有淡淡的郁金香气息。
上书——
“祝贺十一二十七岁生辰吉乐,平安无忧。
今年酿的酒没有去年那么酸了,请赏脸尝尝。
——兄楚留香敬上。”
他拖出床板下的箱子,看也没看便直接将桌上那枚木盒扔了进去,箱中与之一模一样的木盒还有另外九个。接着他又点燃蜡烛将便笺烧了,最后才一掌拍开封盖,抱着酒坛痛快地喝了起来。
喝到醉意渐浓,他又哭又笑,瘫倒在冰凉的地面上,恍惚间又好像回到了十年前的那一日,他看见十六岁的自己趴在大树上,一脸新奇地盯着树下的女子瞧,就像一头初生的幼崽,笨拙地摸索着外面的世界,第一次朝人类探出爪子。
“你是谁?你是狐狸化作的妖精么?”
他听见年轻的自己发出青涩的声音,忍不住阻止道:
[不要去!不要问!如果不想和我一样痛苦的话,现在就停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