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欢兮被赶鸭子上架做了天断的一环,负责地念出纸条上的话:“择日再探。”
直到出了茶楼的大门,谢欢兮还是有一种很神奇的感觉,她瞥了两眼在前面走得看似潇洒,实则gay里gay气的小公子哥,揪了揪他的衣角:“我走累了,需要人抱。”
小公子哥登时眼睛瞪得像铜铃:“我说不计较你薅我头发,你还真没有一点点愧疚之心?还让我抱你?凭什么呀!”
谢欢兮振振有词:“我帮了你的忙!”
“笑话,我大街上随便找一个人都能帮我的忙。别废话了,你叫什么,家住哪里?看我今天心情还不错,可以送你回家。”
那还废什么话,谢欢兮笑眯眯地接上:“我叫谢欢兮,我家住在宏府街上。”
话一说完,谢欢兮感觉小公子的背脊瞬间僵直了一下。但也可能是她的错觉,因为小公子哥回过头来笑得满面春风:“家住宏府街,姓谢,小妹妹,你是王府千金啊?”
他又说:“那怎么好意思让你空着肚子回家,哥哥请你吃好吃的。”
他怎么献上殷勤了?想攀秦王爷?搞仕途的?谢欢兮怀疑地看了他两眼,思忖着他会不会是书中的重要人物,便脱口道:“小哥哥,你叫什么名字?”
只见小公子哥装x一笑:“我叫迟摘玉。”
嗨,原来他是迟摘玉啊。那个书里的太子伴读,在她爹没谋反之前就因得罪太子被太子“咔嚓”了的迟摘玉啊。
迟摘玉的外祖母和她的外祖母是表姐妹,所以要硬说的话,迟摘玉还能算是她一个表了又表的表哥呢。
不过书中迟摘玉好像是个老气横秋的书呆子性格,这个人看起来……生龙活虎的。
但这些都不重要,谢欢兮现在确实饿极了,她琢磨迟摘玉是要带她下馆子,又不是在火车上递给她一根火腿肠,便没有拒绝迟摘玉,跟着他颠颠地去吃饭了。迟摘玉也的确大方,满满当当点了一桌子菜,末了他看向窗外:“那家糖人做的特别好,欢欢你先吃着,我再去给你买个糖人。”
他也太会做人了。谢欢兮琢磨着,要是她在她王爷老爹面前说话能有几分量,一定会为他美言几句的。
迟摘玉出了门直奔糖人铺子去了,这铺子旁边是一个包子铺,正值中午,有三三两两的客人坐在那里吃饭。
迟摘玉微笑着对糖人铺子的师傅说:“做一个大老虎的。”
他说完四处看了看,那边的几个汉子吃着包子聊的畅快,汗流过了鼻尖;这边几个姑娘嘻嘻哈哈聊天,头上的钗环叮当作响;角落里还有一个玄衣少年,正要接过小二递过来的一盘包子,他手心向上,露出一颗掌中痣来。
一切在迟摘玉眼里都似乎成了静止的。
他飞快地递出一个小纸包:“放进去。”
做糖人的师傅不动声色地接过来,这个交易在电光火石之间,谁也没有看见。
糖人要现熬浆,迟摘玉耐心地等着,旁边桌子上吃饭的几个大汉说的声音全进了他耳朵:“你们听说没,秦王.府昨天丢了个人啊!”
“噫,谁能不知道,好像是丢了个女娃娃,王.府千金吧,听说都出动府兵来找了。”
“哎——我跟你们说个新鲜的,”这人压低了声音,“我邻居,老陈太太,就是当年伺候王妃的接生婆,今个儿一早被秦王.府急急地请走了,你们说这是为个啥?”
“擦,这门道可就大了,别不是当年抱错了孩子。”
“哎,你们说,这秦王.府丢的女娃娃,会不会就是……”
“叮”
非常细微的一道声音和大汉们的声音一起进入了迟摘玉的耳朵,接着一阵不辨来向的风吹起了他额前碎发,迟摘玉忽然皱眉,扭头看去——
一切如常,只有……那个玄衣少年不见了。
那盘包子他只夹到碗里咬了一口,筷子都散乱在桌子上。这人,走得颇有些匆忙的意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