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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表哥,迟表哥,你到底干什么去啊?”谢盛双手合十搓来搓去,“拜托拜托你告诉我好不好?我真的特别特别好奇!”
迟摘玉无奈地望着谢盛,将食指抵在嘴唇:“这事不能与你说,你赶快回去。宴厅里有美酒佳肴,还有歌舞美人,哪样不比在外面吹冷风强?”
谢盛哪里肯听,孩子似的不依不饶:“迟表哥,你与我一说,我立刻就回去了,可是不知道的话我就浑身发痒。”
他转了转眼珠,神秘兮兮地凑到迟摘玉耳边,“迟表哥,我看见太子从洞房出来,去宴厅之前,先和站在廊下的你说了几句,你才往这边走的,太子是不是给了你什么神秘任务?”
迟摘玉似乎凝滞了一瞬,才不紧不慢地反问道:“你看见太子与我说话了?”
谢盛点头如捣蒜:“是呀是呀!”
迟摘玉不说话了,谢盛本是抓心挠肝地等着,忽然不知为何觉得有点发冷,他搓了搓自己的手臂催促道:“迟表哥,求求你告诉我一下吧,就一下,一小下,我好赶快回去了!”
迟摘玉静静地看了谢盛一眼,迟疑了片刻,忽然笑了:“好吧,告诉你也可以,但是你要答应我,不许告诉旁人。”
“九儿也不能说吗?”
“不能。”迟摘玉斩钉截铁地道。
“好好好。”谢盛满口答应,这样的秘密才有意思,他俩只需一个眼神,这秘密就只有彼此心知肚明,这么一想,就有一种难以言喻的优越感。
迟摘玉压低声音,指着不远处的湖问:“看见那个湖没有?”
此刻天色已暗,月色下的湖面清冷平静,带着粼粼的碎光,景色倒是极美。谢盛看了一眼,马上进入状态,悄声说:“看见了。”
迟摘玉低声道:“这湖里有一只丧心病狂的女水鬼,今晚打算要抢亲的,太子殿下派我来捉拿她。”
谢盛一向最怕鬼神,闻言大惊失色,吓得脸色惨白,抖着声音问:“那……那可如何是好?迟表哥你、你能打得过这水鬼吗?会不会有危险?”
“当然会有危险,”迟摘玉道,“之所以告诉你,是想着若我死了,好歹有人知道我是怎么死的;但是若我活着回来,表弟可千万不能与任何人说了,多一人知道,我便少一年阳寿。”
谢盛差点飚出眼泪:“那、那你告诉了我,岂不是、岂不是已经少了一年的阳寿?!”
迟摘玉笑着承认:“所以表弟可千万别说出去。”
谢盛立刻把嘴捂得紧紧的,仿佛不这样做,有什么话会自己从嘴里跑出来一般:“我不说我不说,我绝对不会说!迟表哥,你……你小心一点啊,我……我要回去了。”
迟摘玉煞有其事地点点头:“你快回去吧,此处太过危险了。”
谢盛早在听见“水鬼”而字时就想脚底抹油了,这里多待一刻他都害怕,匆匆嘱咐了两句前言不搭后语的祝福,便立刻连滚带爬地跑了。
他一走,迟摘玉立刻恢复成面无表情的样子。他往前走了一段,到了一个偏僻荒凉的小院子里,上前一看发现屋门竟是虚掩的。他微微一笑,仍是抬手敲了敲。
“请进。”门内传来一声婉转动人的女声。
迟摘玉推门进去,拱手一礼:“在下受太子殿下之托,前来带怀颜姑娘离开。”
怀颜抬头,单看她下半张脸,可以看出是个极美的佳人,只可惜这好容颜却被空洞坏烂的右眼破坏了。她坐在椅子上,食指不轻不重地敲着桌面:“难道不是受太子之托,来除女水鬼的?”
迟摘玉心知她武功高,耳力极佳,便是一笑:“姑娘别往心里去,我不过是为了把闲杂人等打发了。”
“你这样说,就保证安全吗?”怀颜人托着腮,歪头看着迟摘玉,语气仿佛少女般天真,“为何不直接杀了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