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现在最该确认的事就是尹思宁的话有没有水分。
尹思宁听谢欢兮说自己的题简单,长长地“害”了一声:“你呀,你真不懂, 你肯定是个学霸,才会觉得我的题简单。我们家就是开穿书旅游公司的,当然,是个小公司, 跟咱们公司没法比。这公司里业务啊,我可比你熟悉多了。”
“像咱们这种穿书考试,每个人题目难度的设置是不可能一样的。太难的话,我们这种学渣根本过不了,太简单的话,你们这样的学霸过关太轻松,筛不出水平来。所以考试都是分人,基本都是量身定做出题目,算综合分数来挑人的。”
尹思宁掰着手指头说:“你看,能力越强,笔试成绩越高,题目设置就越难;像我,啥也不会,笔试成绩垫底,题目就越简单。正好问问你,你笔试第几?”
“第九。”谢欢兮愣愣地回答。
“哦,我倒一,”尹思宁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所以我的题比你简单。”
那谢欢兮就有点不理解了:“你题目都这么简单了,你怎么什么也没干?正常来说,你一穿过来,就应该去京都……”
“打住,打住。”尹思宁双手合十,神色痛心疾首,“姐姐,这多好的玩乐机会,考试是免费的十三年啊,这么大的手笔,我当然要趁机玩个够啊。考砸了,我还可以回去继承我家小公司,我家项目是少了点,那也美得很哪。”
“而且,”尹思宁冲谢欢兮挤挤眼睛,“我想过了,等最后一年我就去京都,想破头见你一面。我要是见到的是原女主,那就是一死呗;但你要是功成名就了,见到我这个同乡,一心软让我搭便车嘿嘿嘿嘿那也好啊。”
行,他这算盘打的真是可以。不过,也确实是这么回事。
想一想,自己这个题目的确不算简单。虽然要做的事本身不难,但她这个角色几乎没有任何私密性,连尹思宁这个学渣都知道自己很有可能是穿书人,更别说别人了。
如果自己的题目都这样难,谢欢兮不禁想到了当时坐在她旁边的那位一号大神考生,他可是笔试第一啊,也不知他会穿进什么书,他的题目,究竟会难到什么程度?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就消失了,谢欢还是觉得顾好自己眼前的事再说:“那我们就结盟吧,你的运气丸和武力丸用着怎么样,效果好吗?”
尹思宁观察着谢欢兮的表情,斟酌着说:“我运气还可以,不过武力不行,吃了武力丸也没太大的用处。而且上学的时候那个武学课我从来都没去过,逃了一学期,也没什么自身底子。有个事我可得提前跟你说好,我真的啥也不会,一点没谦虚。专业上的事可能帮不了你,不过你要指使我跑跑腿儿,干点儿体力活,我保证毫无怨言!”
别的不说,他真的很怕大佬不要他。
尹思宁没皮没脸的一门心思想抱大腿,自己还知道不好意思,冲谢欢兮傻乐了两下。
他不知道自己的价值,谢欢兮却比他清楚多了:“你不用妄自菲薄啦,你会是个好盟友的,这一带你熟,我还要靠你与我爹娘他们汇合呢。再说到了漠洲荆川之后,你的用处就更大了。”
她踌躇了一下,本打算问问尹思宁,这穿书考题会不会有两个人过于相似的情况,就像他和迟摘玉这样的。后又转念一想,大家的考题无非都是往上爬,或位于至尊,或位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相似大有可能,也没什么好问的。
而很久以后谢欢兮却总是会想,如果不是今日她太过想当然,多问一句,也许就好了。
……
侯大夫去了后屋熬药,游归煜慢慢从怀中掏出了一个手指粗细的小圆筒,这个圆筒是由石头打磨成的,周身非常的光滑,并且严丝合缝,看起来颇为精细。
游归煜拔掉圆筒上的塞子,沉默着向圆筒中看去,只见那底部发着微微的金光,竟是一小撮儿金色的砂粒。
那是莫擎的骨灰。
游归煜从容地将这一点金色的沙粒倒于手心上,垂着眼睛端详着,思绪不由得飘向了谢欢兮出现在地洞之前的两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