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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他们一起投奔东梁王,鼓动东梁王造反,又因此结识了曹靖秋。东梁王不知道从哪里得知明王的真实身份,当即起了歹心,想要抓住明王要挟皇上。据说当时东梁王已经用药将明王放倒了,但姜策凭借一把朴刀于千军万马中将他救走,姜策还因此身受重伤!”

魏白对着周宪道:“皇上,此事并不难查,当年东梁王军中经历过此事的军士很多都还在,西南那一带的百姓大多知道此事。只不过他们不知道被姜策救走的‘卫先生’就是明王殿下!”

魏白的话把厅中众人都惊呆了!照魏白这个说法,明王与前朝太子姜策又岂是勾结这么简单?这分明是生死之交啊!两个有着国仇家恨的人,可能会成为生死之交吗?

身为漩涡中心的卫楠一言不发,闭着眼端坐,微白的脸上挂着些许汗珠。只有懂武功的范国舅明白,卫楠的化功散发作了,他正试图运功抵御药劲发作。

范国舅心中轻笑,卫楠武功虽高,但毕竟不是无所不知,卫楠不懂化功散的厉害,越是运功,化功散起效越快。

周宪没有看卫楠,脸黑得吓人,看着跪在地上的魏白不怒自威:“继续说!”

魏白又道:“姜策因为明王与东梁王翻脸,只好回到朝天山。但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明王回到朝天山没多久就下山回宫了。姜策则转而与曹靖秋勾结,实力大增。裴将军调查到这一切后,便判定明王殿下主动要求出征,一定是居心不良。”

说到这里,魏白又“砰砰”给周宪磕了几个头,道:“还请皇上原谅裴将军擅作主张。当时裴将军见您那般宠爱明王,怕您得知明王狼子野心会伤心难过,便想着暗中除去明王,才擅作主张给明王下了个蛊毒,让他指挥五万皇属军向姜策杀去。当时末将就在军中,看得明明白白。即便皇属军将谢家寨众人杀得七零八落,那姜策也没有杀明王,而是将他护在怀里,硬生生杀出包围,带着明王回到了谢家寨。”

众人皆惊,当时那一战只有明王一人的说辞,事实真相真的像裴冲说的那样?

众人惊惧地看着卫楠,但卫楠却还是一副老僧入定的模样,连眼睛都没睁,遑论为自己辩解。

“末将带着兄弟们将谢家寨围了,曹靖秋从背后偷袭我们。我们人少,末将只好向裴将军求救。裴将军来后,我们便与曹靖秋在朝天山脚下打开了拉锯战。”魏白道。

“这一战打了一个月,然后裴将军便在夜里被杀了!被人用双刃千刀万剐,堂堂一代名将,最后竟落得个死无全尸!”魏白跪倒在地哭得撕心裂肺。

在场之人皆被魏白的话惊呆了:明王说裴冲是因贪功冒进战死,魏白却说他是被人在夜里暗杀,还是用如此残忍的手段。若没有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想必也不会用这般血腥的手段。

“皇上,杀死裴将军的凶手,就是明王!”魏白双眼血红指着卫楠,咬牙切齿地说道。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裴冲是明王所杀?”周宪阴沉着脸问道。他依仗裴冲,却不喜欢裴冲老管着自己,也不否认裴冲的忠心。再怎么说也是跟了自己一辈子的人,周宪不想让他死得不明不白。

“皇上,您还记得当年探到姜策在谢家寨后,您派玄衣白菊去暗杀他,结果折了十多个人的事吗?事后裴将军与末将去查探过那十多人的尸首,那些人都是被匕首割断咽喉而死,死状相同,手法一致!明显是一人所为。”魏白直直地跪在地上看着周宪道。

“末将本来还没想通当世还有谁能这么厉害,直到末将看到……看到裴将军被杀后,那伤口和手法与被杀的玄衣白菊一模一样!”魏白恶狠狠地看着卫楠道:“末将后来潜伏在姜策军营,打听到杀了裴将军的正是那‘卫先生’!”

宗亲们听说过明王殿下身手好,但只身潜入皇属军帅帐,将武功盖世的裴冲杀死,还没被人发现,这功夫哪里像是人该有的?众人终于明白范国舅为什么会那般谨慎,先设计给明王下了化功散再发难了。

“裴将军死后,皇属军群龙无首,被曹靖秋切割成几块,有宁死不降被杀害的,有受伤被俘的……五万皇属军,就这么没了。末将本该追随裴将军而去,但一想到裴将军死得冤屈,末将便忍辱苟且偷生,换了个身份待在姜策的军营中,直到近几日他带着大军北上,末将才找到机会脱身。”魏白道。

他声泪俱下,说到伤心处,竟是跪了下来,对着西南方使劲儿磕头:“裴将军,末将不负您的期望,将您的冤屈公诸天下了!”

周宪听得脸色铁青,他虚弱地坐在椅子上,浑浊的双眼看着卫楠:“儿啊,他说的……他说的……他是不是胡说八道?”

卫楠这才缓缓睁开眼睛,他脸色依旧惨白,但脸上的汗却没了,一直坐在座位上没动弹,范霄九竟判断不出他功力到底全消没有。

卫楠没有回答周宪的问题,他面带讥讽冷冷看着范霄九:“我道你能编排些更有趣的东西,没想到你的剧本这么差劲。人人都知道我早年流落在外,那段经历自然是你想怎么编便怎么编。”

他转而看着魏白,眼神如刀:“我且问你,你这般编排,可有证据?我为什么要与姜策勾结?对我有什么好处?”

魏白红着眼瞪着卫楠,如果眼神可以杀人,卫楠已经被他生吞活剥了:“你化名卫楠,在蒲州县当文书,蒲州县人人都识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