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秘书一边拨出电话,一边轻轻拍抚黎珂的后背:“你别难过,傅百城要是真敢做出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我就、我就带着他的商业机密跳槽到竞争对手公司把他搞破产!”
黎珂动了动嘴唇,还没说出话来,电话那头就传来傅百城盛怒的声音:“陆秘书,你在说什么?!”
“……”
接下来的十五分钟里,陆秘书充分在黎珂面前展现了她不为人知的社畜那一面。
什么对着空气点头哈腰捧哏赔笑,什么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生怕说错一个字,什么毕恭毕敬老板的话就是仙乐就是圣旨,简直唱念做打技艺精湛。
挂掉电话,她的脸垮得比翻书还快:“听老板的意思也是,早一天晚一天问题不大。”
一听傅百城在电话里不咸不淡的声音她就上火。至于黎珂发现那箱礼物的事,陆秘书刻意隐去没提,死渣男不配知道。
黎珂指尖下意识抚上肩头的书包带。
——四箱证据太多,威力参差不齐,背包里只装了她筛选出来的一部分。
她有暂时不能搬家的理由。今晚,她还有一个人要见。
她冲陆秘书笑了笑:“谢谢。”
陆秘书神色复杂地捏捏她的肩头:“你放心,我是站在你这边的。以后要是受了什么委屈都尽管跟我说,我有100g的脏话素材。”
“……”
*
同五公斤鸡鸭牛羊肉还有刺身待了多久,聂子旸就在心里骂了傅百城多久。
杭州!明明对他说的是查出肇事者妻子现居杭州!
上了飞机他才意识到上了贼船。傅百城这个离谱的家伙居然说他是给岳父岳母送食物的添头,把他丢在舟山让他自己买大巴票赶赴杭州。瞧瞧,瞧瞧!这是甜蜜的人干出来的事吗?
细雨霏霏,南国的雨温柔得如同春日。
十一月底,海岸线苍白,时间一日一日接近二十年前广州两起事故发生的当天。
“我现在在南澳给我妈买鱿鱼。出发之前工作不都交接完了?陈校长那边有急事?”
王秘书松开录音键,对身旁叽里呱啦讲着混杂了一点点浙北口音的潮州话的妇人说:“妈,我录完了,可以不用继续装了。”
大巴在杭州湾大桥上穿越晴雨的渐层,驶入渐变的云锦里。